別說拯救別人了,就連為人說句話的勇氣都沒有。

與他相比,滿心岫煙的邱琛,和萬事以自己為先的沈懿,實在是不能更好了。

“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正這時,沈懿從外頭走了進來。

他還是一身玄色的外袍,外套一件靛藍色的披風,肩膀毛絨絨的圍了一圈。

是柳蘇蘇特地給他設計的,很暖和,讓他看起來在英武之外又多了一點可愛。

已是深冬,天短的厲害。

不過是傍晚時分,外頭天色已經徹底的暗下去。

柳蘇蘇替他把身上的披風脫下來,遞給一旁的侍女。

“來,烤烤火,你手好冷。”她拉著沈懿到一旁烤火,順便講起今日碰到段平章和迎親隊伍的事情。

她熱血上湧的講,沈懿就溫柔認真的聽。

聽到關鍵時候,還會配合她的語氣偶爾蹙眉斂神,實在是個極好的傾聽者。

柳蘇蘇講完,感覺自己的氣兒也順了些。

都是別人的事兒,把自己氣成這樣實在有些愚蠢了。

“你是說,是你叫段平章學會反抗的?”沈懿問她。

柳蘇蘇想了想。

自己並沒有勸對方反抗,但好像的確說了要有爭取的勇氣之類。

便答他:“算是吧。”

沈懿勾唇笑了下:“娘子下午沒出門所以不知,今天下午,段平章獨自一個人闖了隨王府,領走了隨王尚未入洞房的美妾,這事兒鬧得很大,隨王氣不過,已經告到聖上那裡去了。”

“什麼?”柳蘇蘇驚訝的一時竟合不上嘴。

“那聖上會怎麼裁奪啊?”她急切的問。

沈懿拂了拂她的頭,柔聲安慰道:“沒什麼大事兒,隨王好色成性,聖上嘴上不說,心裡也對他早有不滿,又從宮裡選了個美人兒賞了他,就算把這事兒壓下去了。”

柳蘇蘇聽罷,心情大好。

一是為這段平章的反抗成功。

二是為這皇上還算是個講理的人。

沈懿又道:“只是他父親氣壞了,可能會罰的重一些吧。”

畢竟是親生骨肉,再重又能重到哪裡去。

柳蘇蘇沒當回事兒,還沉浸在段平章反抗成功的喜悅裡。

可次日一早,她才徹底意識到,這個世界與她認識的不同。

這兒的父親是當真會把親兒子往死裡懲罰的那一種。

次日,沈懿不用去軍營,小兩口起的很晚。

天色大亮了,柳蘇蘇還蜷在沈懿的懷裡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