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到底經歷了什麼她不想回憶,那個男人就像惡魔,讓她想想就覺得可怕。

若不是為了賣個好價錢,那男人根本也不會讓她完璧。

可沒想到,那麼多年過去了,他竟然還在惦記自己的身子,甚至還在邱琛面前搞了這麼大一出。

所有的腌臢都被展露在邱琛面前。

她苦笑著抹了抹眼淚,覺得累了。

聽到五兩銀子,邱琛忍不住狠狠朝男人胸口踢了一腳,弄得他噗地噴出一口鮮血。

男人嚇得要死,大聲喊著救命。

一旁柳蘇蘇則雲淡風輕的瞥了一眼:“那是肺,短時間破損不會要命,你快點說就死不了。”

大庭廣眾逼問人,竟然到現在都沒有官兵來抓人。

男人知道他們勢力恐怕不一般,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之後發生的事情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當年進京的路上,他發現了岫煙時常頭疼的問題。

為了好拿捏她,男人教會她吸食鴉|片止痛。

所以,這也導致了岫煙被賣入歡喜樓以後依舊和他有聯絡,經常會從他處購買鴉|片。

可是汴京禁了鴉|片,他最賺錢的路子被人堵死了。

好不容易最近死灰復燃,可長久的客戶岫煙竟然說戒了不再抽了。

男人怒了,便來歡喜樓找岫煙,試圖從她這兒再佔些便宜,要麼多要些錢,要麼佔了她的身子。

邱琛的火氣已經快要控制不住了。

他的一張黑臉憋得通紅,砂鍋大的拳頭緊緊地攥著,彷彿下一刻就要把那男人的頭砸個粉碎。

男人看出他眼中殺意,一個勁兒告饒:“大俠放過我吧,這不是還沒得手那丫頭就衝進來了麼,您放過我放過我好不好!”

他說的是柳蘇蘇。

剛才砸了花瓶衝進來,還差點一腳把他閹了的小姑娘此刻看起來卻是這幫人裡最面善的一個了。

他慌不擇路,轉而求起柳蘇蘇:“姑娘,您行行好,幫我說說情吧。”

還不等柳蘇蘇回應,沈懿的身影已經將她死死擋住。

“不理他,髒了眼睛。”他替柳蘇蘇理了理紛亂的髮絲。

眾人大鬧了這麼一場,歡喜樓的老|鴇早就已經知道了。

可她收了那男人的錢,還對邱琛沈懿撒了謊,這會兒實在是不敢上來說和。

於是只好求到逢清面前。

逢清手下買賣很多,但他最近很愛來歡喜樓,沒人知道為什麼。

聽到老|鴇小心翼翼說完外頭髮生的事情,他沒說話,只是抬起眼上下打量了一下老|鴇。

老|鴇被他盯得渾身發顫。

外頭都說老闆是個最和善不過的,但以她多年看人經驗,這男人生的確實俊俏,但骨子裡卻是冷漠的要命,若是得罪了他,不知道還能不能有命活著。

她嚇得趕忙告饒:“掌櫃,我知道錯了,錢我還給那男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逢清不語,表情依舊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緒。

半晌,他朝門口喚了一聲。

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進了屋子。

“把她送去滿庭芳,叫人看好別跑了。”

逢清掃了一眼老|鴇,終於對她說了唯一一句話:“只要你能活著出來,我就饒了你。”

他笑的溫潤如玉。

老|鴇臉色卻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