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幸災樂禍,一半是方才知道了阮眉珊的遭遇之後的打抱不平。

沈懿不答她話,反問:“那還生我的氣嗎?還要我離你遠點?”

“不了不了,你快說呀。”

沈懿微微頷首,看著柳蘇蘇因為著急而側過來的半張臉,便不再逗她。

將幾日前從鎮上離開時,老縣令同他說的話,都告訴了柳蘇蘇。

苟家案件告破,苟夫人伏法,阮眉珊又被晏家祖孫接走。

小妾順理成章上位,成了苟府的女主人。

可舒坦日子還沒過兩天,便有人告密,說小妾之前生下的那個孩子根本不是苟員外的,並且將姦夫直接捆了扔到了苟府門口。

男人是西街鋪子的鐵匠,還沒動粗,已經嚇得將自己與苟府小妾私通之事和盤托出了。

苟員外氣的將小妾與姦夫當場亂棍打死。

聽說那小妾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你沾了那麼多女人,到現在一個種都沒留下,你猜是為什麼?說完,人就死了。

柳蘇蘇一時瞠目無語,沒想事情轉折竟然如此波詭。

“他不能生??”

沈懿朝她遞上一個表揚的眼神:“雖然不能至他於死地,但我覺得這樣的下場對他來說,應該比死還難受。”

柳蘇蘇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也對,沒有什麼能比讓這樣一個男人斷子絕孫來的更痛苦了。

只是苦了阮眉珊。

“那個姦夫……是你送去的?”她好奇。

沈懿這會兒卻裝起了糊塗:“我只是叫於晉替苟府留心恐有賊人而已。”

戴著寒光面具的冷麵將軍滿臉寫著我很無辜。

柳蘇蘇抿唇憋笑,不再多問。

因為柳蘇蘇害怕,所以一路馬速極慢,別說於晉和小常楓了,就連下人趕得馬車都已經跑在了他倆前面。

正是鬧市喧囂之地,往來的百姓都認識馬上那位戴著半邊面具的將軍。

“就是沈將軍,他上回班師回朝時候我還瞧見了呢,可威風了!”

“那他懷裡的是不是就是他媳婦兒啊,模樣還真是漂亮呢!沈將軍生的那樣駭人,也不知道他媳婦兒怕不怕他。”

“怕又能怎麼樣,沈將軍和雲公子的事兒都傳成那樣了,她不還是得忍著嘛!”

過往百姓議論紛紛,馬上二人都聽得真切。

前幾句倒是沒什麼,聽到雲弘方那句時,柳蘇蘇黑了臉。

她就知道自己眼神沒有錯!他倆就是有一腿。

沈懿雖在身後,卻敏感的感覺出了柳蘇蘇情緒的變化。

他冷眼一瞥那些討論的人,那些人只覺兜頭蓋臉一盆冰水撲面而來,嚇得立時就噤了聲。

“你還是懷疑我和雲公子?”

柳蘇蘇僵直著背,彆扭的想要否認,但是轉臉一想又覺得沒有必要。

若真是如此,好合好散也就是了,何苦隱瞞。

“是,非常懷疑。”

她將非常兩個字咬的極重。

“你在吃醋?”沈懿再次反問,聲音裡滿是調笑。

柳蘇蘇下意識答:“呸,誰要吃你們這些狗男人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