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蘇蘇只好強迫自己不抬頭看他,視線一直盯在地面,動作之堅定,活像個時刻想要遁地的土行孫。

“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商量。”

沈懿倒是不見外,朝前走了幾句,把她拉到視窗的貴妃榻上,然後按著柳蘇蘇坐下。

他也坐到了不遠處的椅子上。

哪怕是沐浴,沈懿也是從不會摘面具的。

這會兒天色已晚,屋內點起了悠悠的燭火。

沈懿的面具被燭火晃得泛著淡淡的寒光,有些駭人。

“說吧,什麼事?”沈懿問。

柳蘇蘇沉吟半晌,才勉強開口說道:“先說好,我說這事兒不是非要你幫忙不可,如果不能辦也沒關係的。”

她有點害怕給沈懿添麻煩,不是為別的,單純是怕人情欠多了還不起。

沈懿淡淡:“你是說晏家那個孩子的事吧,我已經著人去辦了,你儘可安心就是了。”

“你怎麼知道?”柳蘇蘇一時驚得張大了嘴。

這一波操作,沈懿明明是在大氣層。

自己什麼都沒說,他不但知道是什麼事兒,還提前自己一步已經著人去辦了。

這人怎麼這麼厲害啊!

這到底又是什麼樣的辦事效率啊??

她想問沈懿是如何知道的,卻被對方抬手止住。

“你每天在忙什麼擔心什麼,我自然該知道。”

說完,他歪了一下頭,又問:

“小姑娘,你還記得我們是夫妻嗎?”

沈懿的聲音很低,這會兒又是剛剛沐浴完,聲音裡帶著一點疲憊和沙啞。

叫出小姑娘三個字,像是有人用羽毛在柳蘇蘇的心上搔了一下。

麻麻的。

她微抬起頭,不知道他問這句話的目的是什麼。

看到她呆呆的樣子,沈懿忍不住輕抿了下唇,說道:“一體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以後遇到什麼事你能不能先和我說,不要只想著自己去解決。”

柳蘇蘇有些懵:“可我現在不就是來找你了嗎?”

沈懿搖搖頭:“不一樣,你來不過是想滿足晏家祖孫的期待,但卻並沒有把希望都寄託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