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也在心中思量,赤無暇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看她的樣子並不是被那個陌生的男子控制了,因為一切所為都是出於她自主的意志。

難道她也從借火中看出了什麼?

很有可能!

只是如果怕打草驚蛇,也沒有必要這樣行事吧,就算想鬧個動靜,引導諸王降臨,讓那個陌生的男子插翅難飛,可拉自己下水作甚。

她難道不知道“赤王”現在的狀態嗎?

不對,她好像真不知道“赤王”現在的狀態。

壞事了!

她不會認為他也是在演吧?

“沒問你話。”赤無暇作勢“踢”了一腳袋子,隨後看向帝易道,“現在情況有些麻煩了,各族不朽聯袂出現在這裡,即便回信送了出去,也不見得能在短期內平復。”

“所以你的意思是?”帝易看了眼赤無暇,隨後又將視線望向了火山方向。

“看樣子我們得在這山脈蟄伏一段時間了。”赤無暇說道,“至少也要等到各族不朽離去,赤王一脈收兵之時。”

“這樣啊……不過我不見得能等到那個時候。”帝易沒有多言,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便向著火山口走去。

“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到這話,赤無暇揹著袋子趕忙跟上,“我可是連至寶都付出了,你這要是過河拆橋,丟下我一個人,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倒不是說我想丟下你一個人,而是它是個麻煩,沒了那小爐子,單靠這袋子可關不住,說不準什麼時候它就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聯絡起了赤王一脈。”帝易倒不是不願意在隊伍中加入一位少女,畢竟他對異域一無所知,有個瞭解這一界的人作為嚮導,能剩不少的事情。

就像在下界的時候,石村的人告知了他前行的起始認知。

也像是在補天閣中,陶冶告知了他有關十兇的資訊。

自然也如在上界時,不老天尊跟他述說了不少關於上界的歷史。

只是,赤王是個麻煩。

“這……也確實是實情。”赤無暇在聽到帝易的話後,也沒辦法反駁,“要不……我知道一個地方,我們去那裡吧,我相信在那裡,赤王一脈的人絕對找不到我們。”

“哦,是哪?”帝易回頭問道。

“九天十地!”赤無暇想也沒想地說道。

“那我可謝謝你了。”帝易沒好氣地說道,他才從那裡過來,屁股都沒坐穩又要回去。

這是人幹事?

“那要不……去我王一脈的領地?”赤無暇提出建議,“相信我,我王絕對不比赤王弱,只要這隻時間之獸不出問題,最後還了回去,就算它還認得我們,也找不到我們!”

“唔,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提議,讓我想想……”帝易沒有回絕,因為這樣的話似乎可以得到一個正式的身份,以後和這個世界的生靈接觸起來,也會方便許多。

“這還有什麼好想的,就算你能離去,可餘生多半是逃亡,不如跟我一起,發揚偷道,做大做強!”赤無暇說道。

“偷道?”帝易噗嗤一笑,“你別告訴我,你背後的王,也是幹這個的。”

“那怎麼可能!不過法歸法,道歸道,全看人怎麼用罷了。你說,要是我們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去往任何地方,那算不算是一種強大?”赤無暇誘惑道。

“倒也算是一種強大。”帝易順著她的話往下回應道。

“是吧,那如果沿著這個方向前行下去,將各大神通、祖術都具備這種特性,那在戰鬥中,豈不是先天立於不敗,你說這是不是做大做強?”赤無暇畫著大餅問道。

“哦,你這想法倒是有趣,不過……卻也不失為一種修行方向。”帝易沉吟,赤無暇的話雖然聽著有些空,但不見得不可行。

“這種鬼話也能信?”被套在袋子中的赤王心中一陣無言。

赤無暇的這種言論,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了,早都聽出耳繭來了,他都不知道身為時間之獸,與時間親近的她,是怎麼觀念扭曲到想出這種修行方向的。

原本,他為了扭轉她的這種修行方向,還將她送去了無殤那裡,希望她在認知到萬法不侵的強大後,會斷絕這不切實際的“偷襲”一道。

然而沒想到,在自己閉關這麼久後,她還是抱著那種修行方向,而且似乎越發著謎。

“你能認同我這種想法?”赤無暇似乎沒想到帝易會肯定她,眼眸突然就亮了起來。

“世間永珍,諸般妙法,你說的那種修行方向,不失為其中一種。不過,偷這個字,我覺得不應該是偷盜、偷襲等蘊意,而應該是別的蘊意。”帝易停了下來,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