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是聽明白了,村裡的老爺子們覺得現在的採礦方式不好,不利於村裡的團結穩定,於是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整個村一起刨,家裡出多少力,分多少錢,前面大家都說好。

這樣的話一是大家都能掙到錢,不再是我的運氣好今天就多點,我的運氣不好今天就少點,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護村裡每一戶人的利益,二來就是大家一起,那麼賣石頭的時候也容易賣出高價來。

像是這兩天,外面已經有收石頭的販子來了,同樣的一塊石頭,精明點的能賣出一千塊,不擅於講價的賣了說不準就成了五百,這對鄉親們很不利。

顏良都不知道村口已經出現了收石頭的販子,他這兩天依舊是沒有出村,自然不知道村口那邊聚集的敗子可不是三兩個,整整小三十號人。

現在顏良要是出村,一準看到馬路兩邊坐一幫人,面前擺著紙牌子,上面寫著:高價收購湖窪石。

對於二爺爺的提議,顏良是舉又手贊成的。

“行,我們家一準到,不到也會派代表來”顏良應了下來。

放下電話,到了開會的時候,顏良家也就去了倆,一是顏道尋二是顏良。

顏道尋去那是一家之主,顏良去純粹看熱鬧去的。至於倪熙等人則是不好這個熱鬧,在家裡看孩子呢。

村民大會進行的也順利,不是沒有人想反對這種大鍋飯,但是不好在會上提啊,再說了,他們也明白,這東西你要是不搞統一了,出來的中等料子在販子面前跟本議不起價來,傷的依舊是自己,極品料又能出幾塊?

現在村裡統一出售,開個競標,價高者得,的確對於大家來說都有好處。

至於級品的料子,長輩們也大方,誰家開出來了就歸誰家的,但是原料石要統一,到時候關進小黑屋,每家派代表出去按著人頭取石頭,開出來中等料子留下,極品料子你可以帶回去。

這樣一來,大家還有什麼好說的,既保證了大家的基本利益,又沒有觸碰到大家的最大利益,這你還不同意,那鄉親們可就要收拾你了。

顏良是沒什麼意見,選料子的時候他帶著狗子進去好了,再說了,昨天去了一趟,狗子說的兩塊好料子,現在已經在顏良家的床底下躺著了。

他又不準備把所有好料子弄家裡來,操這份心,惹得大家都不快做什麼。

因此顏良很淡定舉手表示擁護長輩們的決定。

這小會開的,那是相當順利,沒有半個小時便結束了。

到了第三天下午,幾輛小型的工程車便開到了山崖下面,這玩意可比大家的鋤頭來勁多了。

更讓鄉親們高興的是,山崖上的礦脈露出來了,整個山體上,幾道如同裂紋一樣,最大的寬四五米,最小的也有一米多,高的約有三十來米,短的也有十來米,五條礦脈就這麼明明擺擺的出現在了湖窪村鄉親們的面前。

非常好認,因為礦脈上的顏良和周圍的山石完全不一樣,山石泛著灰,礦脈上則是泛著點油黑,站在山崖下只要不是瞎子就看的明白。

這下鄉親們的熱情還用說?

不說顏良家了,連三哥顏如松家這些日子,出魚也不如以前勤快了,一家人幾乎大半天的時間都在礦口上呢。

整個湖窪村那叫一個燥啊。

聽說鄉親們連拉屎的時候,談的也都是什麼湖窪帝王色,血紅石。

這些個名稱也不知道是販子們起的,還是湖窪村的鄉親們起的,總之,現在別說是湖窪村了,整個鎮上大家一見面,除了石頭也都是石頭,原本張家長李家短的八卦談的都少了。

這時候顏良到是有點奇怪了,因為鬧出來這麼大的動靜怎麼上面一點反應也沒有呢?

上面不是沒反應,而是這反應有點慢。

鄉里到是想插手來著,但是湖窪村一幫人什麼操性,鄉里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湖窪村現在是村裡在搞,怎麼說也算是集體制。

鄉里是想弄錢,但是不想萬一出個群體事件,這事兒誰遇到誰倒黴,官帽子雖小也不是不值錢吧。

於是鄉里報到了縣裡,縣裡這邊也撓頭啊,也知道湖窪村不是什麼好鳥,真要是全都是老實巴交的地方,說不準那隧道和路就修不了這麼快。

最主要是,現在縣裡也怕弄出什麼事情來,最後自己沒有辦法收場,吃掛落。

於是縣裡又往上面報,上面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注意到這事。

大家也都明白,有的時候這效率並不是很高,磨磨嘰嘰的一層層審批一次次開會,一時半會兒沒什麼決策。要不是私採礦甚至是賣黑土的事情,為什麼屢禁不絕?

還有一點就是大家心裡也不知道這東西算不算礦?你說礦吧,這東西現在也不歸寶石,也不歸金屬礦藏,這東西說白了就是供文化人玩賞的,你拿到國外,人家西方人要是能認才怪了。

再說了,和田玉老百姓也不是能在河床裡挖麼。

上面沒動靜,鄉親們肯定不能停,繼續挖啊,於是乎小機器一開,每天票子像是涓涓流水似的進了鄉親們的口袋裡。

出了正月到了四月初,整個山便被挖進了差不多七八分之一,這時候也沒人談什麼投資不投資了,也沒有人說每天用工要給多少工錢了,鄉親們是自發的起早貪黑,在崖前面忙活著。

忙且快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