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餘聲還在嗡嗡作響,遠處平地出現一個碩大的天坑。

無盡的黑暗將天坑籠罩,讓人看不清楚裡面的面貌。

隨著這一聲炸響,這一場懸殊的戰鬥似乎結束了,但又沒完全結束。

天坑裡童漓手中的劍,無偏無倚的刺在褚墨胸膛處,此位置正中於心臟,被天虹劍所傷,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也回天乏術。

這一戰輸贏明顯可見。

褚墨眼中的腥紅散去,上揚的嘴角不停的溢位鮮血,對這一劍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

他沒有理會心口中那一劍,而是用一種無比溫柔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低俯在他上方的童漓。

他終於可以不用任何的顧及任何的掩飾看著她,即使這份感情是轉瞬即逝……

“師父……”

咳……他剛說兩個字直接岔氣咳了兩聲,大股大股的鮮血從他嘴裡冒出。

有幾滴不小心濺落到童漓的臉上,為她那一張蒼白的臉添上一抹紅潤。

褚墨眼眶逐漸溼潤泛紅,這不是入魔的腥紅,而是情緒激動刺激淚腺反射引起的結膜充血:“師父……對不起。”

童漓聽著這一聲對不起,知道眼前的人徹底清醒了,可現在一切都已成定局

褚墨微笑著:“其實你不用這麼辛苦...我的命本就是你的,只要你說一聲,我會無條件的奉上。”

“只是多少有點不甘心。”

“果然,人不能太貪心,我獨自一人在這世間堅持那麼久,只為再見你一面,我一直堅信你還活著,或許某一天我們就會相見。”

“你知道嗎?從你消失那一天,我的腦海每天都會浮現我們見面的場景。”

“呵呵……縱有萬千種可能,但這一種是最差的一種。”

如果他沒有知道那些事,師父只因魔而殺魔,那他死得心甘情願。

不對……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他摒棄這些多餘的想法,視線努力的向她聚焦,有些話壓在他心裡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不知道是多久,現在終於有機會,對他來說僅有這次機會說出來。

“師父,我一直喜歡你,不是師徒的喜歡,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可我從來不敢說,連暗示都不敢,我怕,我怕你會因此趕我下山,我只敢默默的在你身後看著你,守護著你。”

“後來慢慢就成了習慣,再後來我覺得是這樣也挺好的,我們之間的相處非常的和諧,你教我術法,我幫你處理觀中的一切事務,多好是不是。”

“如果當時你沒有消失,那該多好,我們就能永遠的那樣下去。”

褚墨自嘲的笑了笑:“以前我覺得師父就是個冷心冷情的人,除了你的道,沒有什麼是你看得上眼,你表現出來的也是這樣。”

“我知道你誰都不愛,只要你誰都不愛,我怎麼都行,可是為什麼,你會挑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如果是這樣,那我當初所做的一切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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