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徐宗梗聲反駁道:“我只是投資策劃而已,具體操作是下面的人做,我從來不碰,這根本就沒什麼可怕。”

“呵。”童漓冷笑一聲。

“可進你口袋裡的錢就是死人錢,既然掙的死人錢,就得為其辦事。”

“身在其位,必謀其職。”

陳徐宗要瘋了:“我辦了,我將他們體面地送走,這就是我該辦的事。”

童漓冷冷的盯著他,語氣變得尖銳:“是嗎?你說你開殯儀館20年,那你之前開殯儀館的時候做的是什麼?你為什麼又會想到開賓館?”

陳徐宗:“……”

為什麼開殯儀館?

那得從20年前的一件事說起。

20年前他就是一個小混子,做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生意混得一塌糊塗,欠下一屁股債,還被人追著到處跑。

那天下著大雨,他被追債人追到鄉下,後來躲到鄉鎮的義莊才逃過一劫。

當時他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在雷劈下那一刻,他對天起誓,求老天爺給他指一條明路,無論做什麼都可以,只要讓他能發大財。

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他要功成名就,要腰纏萬貫,讓那些曾經看不起他的人後悔。

讓那些人蹲在底層對他望塵莫及。

後來沒過多久,他的銀行卡上莫名多了一筆錢,他還以為是誰打錯的,整日東躲xz,提心吊膽,怕有人來要回去。

沒過多久,他做了一個夢,夢裡的聲音告訴他,讓他去開殯儀館,必賺大錢。

第二天醒來,他的頭很痛,但夢裡的內容他記得一清二楚,當時殯儀館這行業遭人唾棄,沒有人想幹,他也不想。

所以他沒有聽從夢裡的話,還是改投其他資產。

後來可想而知,虧了一塌糊塗。

這時他又想起那個夢,他便把剩下的錢孤注一擲全投出去開殯儀館,沒想到真的讓他發了起來。

雖然名聲不太好聽,起碼他現在已經是上億董事長,投資的產業也在不停的回擁。

這20年來,他的事業越做越大,無論他做什麼行業,拋棄什麼行業,唯獨殯儀館絕對不能丟。

陳徐宗這才想起來,他的發家起因,難道真的是當時他稀裡糊塗的誓言靈驗?

童漓看他驚愣的樣子:“想起來了嗎?”

陳徐宗瞪大雙眼,嚥了咽口水,還是不可置信。

不是說發誓,只是給自己下個心理暗示而已嗎?

為什麼會變成真的?

他緊張捏了捏手掌,想要說的話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糾結一番過後,最終還是問出:“那那什麼童小姐,這個可以撤回嗎?”

童漓皺了皺眉:“撤回?”

這是要過河拆橋?

呵。

“可以。”

陳徐宗聽到這兩個字,激動的差點沒給她跪下,語氣懇求道:“那請童小姐幫我撤回來吧,我不想當那個什麼化魂師,我就想當一個普通人。”

雖然這麼做很不地道,但一想到自己每天都要跟一堆死去的鬼魂打交道,他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就忍不住冒起。

童漓冷森森的看著這人:“確實是可以解除,但從解除那一刻開始,你要窮困潦倒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