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能讓人上癮!”

“那是它還沒有完全研製成功!”沈澈直視著範德爾,“完全研製成功的微光成癮性小,用處更廣。”

“終究是讓人上癮的東西。”範德爾不屑道。

“難道你看待事物只看其中一面麼?難道微光就只能是禍害麼!”沈澈大聲喊道:“醒醒!”

“那它還能是什麼?”

“你可以把它當成科技,亦或者是槍械,對標力量。”

沈澈嘆了口氣,說:

“科技能做出生產工具,也能造出武器,可武器就是代表著殺戮麼?不是吧。槍械呢?它可以是惡徒手裡的屠刀,也可以是保家衛國的武器,而這一切都取決於它的使用者。”

“我只知道現在的微光讓底城變得很亂。”

“那說明希爾科只是個合格的梟雄,不是個好的使用者。”沈澈聲音低沉,“把黑巷平定後,我們就是微光的掌控者。”

範德爾沒說話,回想起和沈澈初談的那個夜晚,這個男人也是這樣輕輕的述說,但卻不容反對。

可範德爾不明白沈澈到底想做什麼,他的過去宛若白紙,沒有任何故事,卻一次次插手底城。

人會有無緣無故的愛恨麼?

範德爾不清楚,他只能將其歸結於樂趣,但沈澈永遠是那麼輕飄飄的,無慾無求的幫助他人,甚至要幫自己平穩黑巷。

範德爾覺得他來自出生之土的某個聖所,黃種人的面孔就是最好的證據,應該穿著潔白的服飾,走到臺上說一句“神愛眾人”。

讓範德爾奇怪的是,初生之土的人更信賴和諧共存,而不是武力鎮壓。

.

等到爆爆進來的時候,沈澈才緩緩吐了一口氣,倒不是別的,而是範德爾的眼神容易讓人發毛。

“吃點?”範德爾問。

爆爆帶來了三份便當,他很喜歡這種聞起來臭吃起來香的東西,但更想看沈澈對這東西厭惡的樣子,只有缺點才會讓人變得真實。

沈澈搖搖頭。

“誒,人上人就是看不起黑巷的泔水。”範德爾說,“爆爆,你多吃點。”

沈澈實在受不了他誇張的模樣,直接抄起筷子把範德爾的肉夾送進嘴裡,嚼嚼兩下露出大白牙。

戰爭的時候什麼沒吃過,他只是不想吃,而不是不敢吃。

只是範德爾看向碗中僅剩的白米飯,愣住了。

“你和希爾科很熟麼?”沈澈問。

“很熟。”範德爾看出了沈澈的疑惑,點點頭,“他找我的目的是拉攏,想讓我和他一起穩定黑巷,再向皮城宣戰。”

“可你不想再看到兄弟們死了,就連剛剛說的幹架,你也是打算一個人去的。”

“我只是不想做無謂的反抗。”範德爾搖搖頭,又點了一下,笑道:“那傢伙還想擺平芬恩那一夥,讓我看看微光的作用,可我根本就不想看到兄弟夥因為微光變得不像人類。”

“那是使用方法出了問題。”沈澈輕聲說,“你覺得他是怎麼看待你的?”

“一個被拔了牙的老虎?一個辜負弟兄夥的老大?一個無能的老大哥?”範德爾輕笑道,“差不多這個意思。”

“只有死掉的老大哥才算得上合格。”沈澈幽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