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招呼的執法官一手把紙張揣進兜裡,神色明顯有些緊張。沈澈只能將其歸結於議會準備讓他下臺的指令,不免暗歎一聲世風日下。

“叫我隊長。”

“您不是......”

“我不是隊長麼?”沈澈反問道。

“沈隊長。”執法官無奈只能點頭稱呼了一聲,又問道,“你最近都去哪了。”

他年輕的臉上帶著疑惑地神情,一是已經瞭解到沈澈還不知道自己被追捕的訊息,二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黑巷。”沈澈瞥了執法官一眼,“馬可斯那天還是被我送回來的。”

執法官聽到這話,愣住了。

那天,他也在現場,他突然想起了馬可斯隊長的種種行為......

被打的遍體鱗傷卻還不報仇。

一邊包紮傷口一邊看著藥瓶裡的紙條。

一定要去議會的奇怪舉動。

剛才宣讀通緝案的那一聲清晰嘆息。

還有沈隊長不知道任何事發生的樣子,和議會越過警衛隊下達的指令......

一場議會誣陷隊長的大戲,在他的二十出頭,熱血沸騰的腦海中上演。

執法官把兜裡的通緝令揉得很用力,良久,才對沈澈鞠躬,誠懇的說道:

“沈隊長,你是個好人。”

沈澈對著古怪的態度轉變保持警惕,這明顯超出了自己的理解範圍,心想自己或許跟他有點資訊差。

沈澈和他對視,努力想要從這年輕執法官的雙眼裡看出什麼。

執法官倒是沒有迴避他的目光,他微微點頭,眼神真誠。

沈澈只看見了無數的......

——你是好人。

他發覺走廊上聚集的執法官們越來越多,這是乾飯的時間,但絕不是因為乾飯而引發的陣仗。

想必僅僅一個早上,有著大事發生。

“好人現在肚子餓了。”沈澈選擇在餐桌上套話,說,“請我去吃一餐?”

執法官愣了一下,低頭看向自己的褲兜,那是通緝令擺放的地方,過了好久,他低聲說:

“隊長,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這種話後面一般都是壞訊息。”沈澈歪著頭,笑道:“講啊,掉腦袋不過碗口大的一個疤。”

“也許這種事情不該發生在隊長身上。”執法官終於抬起頭對沈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