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晏予懷撩開簾子進來,他語氣溫和道,“身體怎麼樣了?”

他整理好帳簾才轉過身,看到亓正豐非常驚訝:“太傅也在。”

亓正豐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裡,這才站起身點了點頭應道,若是亓筠霜這丫頭當初沒有嫁給林錫光,晏予懷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最少人家的關心都是真的。

“太醫說七七的傷沒傷到筋骨,這些時日好生養著,好得快些。”晏予懷笑了笑,給亓筠霜和亓正豐都端了茶水,才坐下與亓正豐交談起來。

亓筠霜從晏予懷進來起就有些反應不過來,明明和她談崩了,生氣的離開了,現在又一臉笑意的進來和她爹講話,還給她倒了水……

她疑惑地盯著晏予懷看了半晌,遂堅定地搖了搖頭,這傢伙肯定聽得見亓正豐在她帳子裡,故意進來的。

“七七怎麼了?搖什麼頭?難道侯爺問的不對嗎?”亓正豐不確定的問道。

亓筠霜一愣,什麼不對?

她尷尬的撓了撓臉頰,小聲問道:“你們剛剛在說……”她很少有這種走神的情況,沒想到一下子就被抓了包,只能訕訕笑了兩聲。

晏予懷無奈的搖了搖頭,語氣裡的笑意在亓筠霜聽來猶如嘲笑一般:“本侯說,是你先遇到危險太子找到你?還是你與太子一道後遇到危險的?”

亓筠霜聽罷沉下面色,她之前沒注意到這些細節,現在想來,進了林子後的每一步都像是被預料好的一般。

“太傅,就像我才說的,現如今皇上將這件事情交給我查辦,我定會將其中的細枝末節都查清楚,定不會讓七七白白受傷!”晏予懷陰沉著面色,他捏緊茶盞,“還有一點,那位送去的西湖龍井,您沒收吧?”

太傅心下一緊,他瞬間明白了晏予懷話中隱晦的意思,遂搖了搖頭。

晏予懷沉吟片刻,只道:“太傅,此事先放他一放,可能會有變。”

亓正豐沒想到狩獵之事會牽扯這麼多,當下鄭重地答應了。

亓筠霜在一旁看這兩人打了半天啞謎,可晏予懷在這,朝政之事她不便多問,只能等人走了再問爹爹。

亓正豐與晏予懷兩人又談了許久,亓筠霜已經無聊的看起了話本。

待亓正豐一臉遺憾的感慨‘我們七七當真沒有福分啊,那林錫光真不是個東西’時,亓筠霜臉瞬間便紅了,她將手中話本重重一放,又尷尬又羞憤:“爹!”

晏予懷還在呢,什麼話不能等他走了再說麼!

“好了,爹走了,皇上那邊肯定還等著我去處理事情。”亓正豐站起身撣了撣衣袍,摸摸亓筠霜的腦袋,板著臉佯裝兇道,“好好養傷,爹爹晚些便過來看你,別再東跑西跑了!”

待到亓正豐離開帳篷,晏予懷大搖大擺的坐在亓筠霜的床邊,不再顧什麼非禮勿視,拉過亓筠霜的袖子便要檢視胳膊上的傷勢如何。

亓筠霜瞪了他一眼,把胳膊抱回自己的懷裡,心裡翻了個白眼。果然剛才的彬彬有禮都是裝的,爹爹一走他就變成了‘登徒子’!

“七七,你的傷......”晏予懷摸了摸鼻子,一副為自己的行為解釋的模樣,理直氣壯道,“本侯看你的傷是為了查案子!當時的情況你都細細道來,本侯才好查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