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府外有人找您。”

小廝小心地走進書房,在晏予懷耳邊低語。

“不見。”晏予懷在心情不好時,非常反感別人的打擾,他皺著眉回道。

“侯爺,她說自己是奉亓家大小姐之命,有一物要轉交給您。”

“七七?”晏予懷一愣,他正準備下筆的手一頓,一滴濃重的墨汁在宣紙上暈染開來。

他放下筆,靠進了軟塌內,一副閒適模樣。

“遣她回去,就說本侯身體不適,不方便見客。”晏予懷懶散的說道,他打了個哈欠,對那小廝揮了揮手,“亓家大小姐的客,一律不見。”

小廝這才應下,他看了眼‘身體不適’的侯爺,沒敢說出‘侯爺幾刻鐘前才見了小郡王’這種真話。

晏予懷摸摸手中書頁,泛黃的紙張上是孩童幼稚的筆觸。

這書是他兒時與亓筠霜一起讀的,昨晚回府拿出這本書,憶起以前的時光,再想城門下的漠視,心中不快,如今便說出這般氣話。

小廝正要轉身離開,晏予懷便喊住了他。

“你叫她把東西放下,就說侯爺現下有事,不便接客,稍等本侯會去檢視。”

晏予懷他囑咐道,不自然的別過眼,不去看小廝詫異的目光。

他在府裡向來說一不二,所作所言皆威懾十足,斷不會有這般出爾反爾的做法。

小廝一愣,這才領了命去門口通稟。

來送東西的是亓婷,她看著手中沉甸甸的物什,嘆了口氣,想到:小姐,不是奴婢不幫您,是人家小侯爺不樂意收,可千萬別怨奴婢。

誰知亓婷前腳剛放下東西走,晏予懷後腳就從軟榻上爬起,一路輕功至前廳,拿了亓筠霜給的包裹就躲進了書房。

小廝跟著男主身後,莫名其妙的撓了撓腦袋,侯爺在自家府裡,為啥這般鬼鬼祟祟?

晏予懷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等到他把東西小心翼翼的放在書桌上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對亓筠霜給他的東西抱有期待。

他佯裝生氣道:“贈友人以禮,卻不親自登門拜訪,沒禮貌!”他一邊嘴上嫌棄著包裝不好看,手卻不受控制般迫不及待的拆開了包裹。

樸素無華的包裹之下,是一個精緻的紅漆雕花木盒,鏤空的盒子隱約可見裡面精緻的物什。

盒子裡是一枚有些掉了色的虎皮撥浪鼓,雖然色彩暗淡了些,但卻能從那精緻的花紋上看出,這絕非普通人家孩子的玩具。

晏予懷的目光觸及那撥浪鼓,一瞬間變得柔軟萬分。

他喃喃道:“竟是我們兒時一同玩過的玩具,還是七七有心。”他嘴角勾起一抹開心的笑。

小廝看著他家主子一會兒因為亓家小姐不高興,一會兒又因為一個撥浪鼓高興,忍不住問了一句:“侯爺,那亓家小姐的人以後咱還攔嗎?”

晏予懷勾起的嘴角瞬間恢復原狀,他把撥浪鼓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又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瞪了眼小廝,他理所當然道:“當然不攔,太傅與本侯交好,為何要攔亓府的客人?”

小廝看著他家主子,有些懵懵的想到,您剛才可不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