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看著她手腕那裡的被勒出的紅痕,心疼的不得了,立即就伸手去解開,伸手的手背上還留著過敏的紅疹。

容湛的臉色有些蒼白,但還是笑了笑,「保姆怎麼也沒有把你解開呢?」

他解開她手腕上的領帶,從背後抱住她,將鼻尖蹭在她的後頸,汲取她的溫暖香氣,「以後不姓宋了好不好?就叫林拾吧,好嗎?」

宋林拾沒有理他,只是閉著眼睛。保姆昨天進來跟她說容湛因為酒精過敏住進ICU的時候,是要給她解開領帶的,想讓她去看一看容湛,但是被她拒絕了,她根本不想看到他。

容湛的胸口貼著她的脊背,直到此刻才終於安心了,看到她,靠近她,一顆心才終於安定下來。

他知道宋林拾聽得見他的話,只是不想理他,但是也不在意。他終於能冷靜下來,在醫院的時候他想了很多,既然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了宋林拾,那麼就用盡一切手段留下她吧,那天他被嫉妒支配,做出了瘋狂的事情,一定會讓她更加心生戒備的。

容湛親了親宋林拾的耳根,卻換來宋林拾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她的動作像是一根刺紮在他的胸口,他忍著劇痛,剋制著自己內心的暴虐因子,說道:「林拾,我不會再強迫你了,我會繼續給林由治病,繼續保護林由和林繼,作為交換,你嫁給我,生下這個孩子。」

他的聲音出奇的溫柔,「我們有一個家。」

「我們組成的真的是家嗎?還是說你想讓我和孩子淪為你的玩具,只是因為他是我的孩子,所以你也要讓他像我一樣可憐嗎?」.br>

容湛的心一痛,苦笑一下,「我那天是氣瘋了,才會說出那樣的話,林拾,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那樣說了,我會對你和孩子好的,用我所有的財富,所有的耐心對你們好的。」

宋林拾沒再說話。

容湛的語氣中似乎帶了點委屈,「我酒精過敏,休克了,被送進了急診室,你怎麼不去看我呢?也不給我打電話,如果我真的死在醫院,我們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怎麼辦?」

宋林拾依舊不理他。

容湛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握緊了拳頭,剋制著自己隨時可能爆發的脾氣,深呼一口氣,只是抱著她睡覺了。

早上的時候,容湛的手機響了,他立即拿過手機按了接聽鍵,又低頭看了一眼昨晚被他掰正的宋林拾,見她還在睡覺,就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拿了件外套就去了陽臺聽電話。

「讓你查的宋子修查的怎麼樣了?」

「回老闆,他的所有喜好和平日生活習慣都已經發到您的郵箱中了。」

容湛點頭,嗯了一聲,就掛掉了電話。

十月的早上還是有點冷的,他將外套披在身上,點開郵箱檢視宋子修的生平和愛好。

按掉手機,容湛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抽了根菸,身後是天色將明時候的蟹青色天空,他背靠著欄杆,嘴裡叼著一根菸,微微側臉看向天空,眯了眯眼,冷笑道:「活人總是比死人有更多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