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這樣螻蟻一樣的人,能給他什麼呢?只要還能控制她就行了,只要把她留在身邊,一切保持原樣就好了。

宋林拾克服心裡的抗拒,主動抱住他的脖頸,仰起臉去吻他。

可是她的眉頭自始至終都是蹙著的,彷彿去吻他要下很大的決心一樣。

容湛就睜著眼睛看著她慢慢地靠近自己,直到她的唇貼上他的唇,依舊感受不到任何的暖意,就像她的唇一樣冰涼。

容湛的眼神變得猩紅,像是憤怒,又像是不甘,忽然化主動為被動,手掌拖著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容湛這次出奇地溫柔,纏綿繾倦,他付出了極大的耐心,可是依舊換不來宋林拾半點宋林拾熱烈的情緒,彷彿只是一個任務,一件工作。

容湛鬆開她,盯著她看了許久,下顎崩的緊緊的,忽地將她抱起來,重新放到鋼琴前的椅子上坐好,「彈吧,我想聽。」

宋林拾像是沒有感情的木偶,被命運擺弄,但是卻無從抗爭,她的手指在鋼琴上機械地敲動,沒有靈魂,沒有活力。

她彈了一首《風箏》

渴望自由,可是卻被那根線牢牢地牽住,而拉線的人卻不是她自己。

容湛就站在她旁邊,看著她如此痛苦地彈著這首《風箏》心中的煩悶更甚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明明目的已經達到了,可是卻沒有那種得意的痛快。

恰好這個時候,容湛的手機響了,是宋飛羽打來的。

容湛看了一眼宋林拾,見她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心裡有些生氣地接通電話。

宋飛羽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阿湛,我想去遊樂園玩,你帶我去好不好?關在家裡好悶。」

容湛的目光還一直黏在宋林拾的身上,想觀察她的反應,可是她卻沒有給出任何反應。

「嗯?你說什麼?」容湛聽見宋飛羽在電話那邊的催促聲,這才回過神去問她剛才說了什麼。

自始至終,宋林拾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投過來。

宋飛羽忽然問道:「你那邊怎麼有鋼琴聲?你在哪裡?看演奏會嗎?」頓了頓,「下個月鋼琴家秦天要來江城開演奏會,到時候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他可是被譽為天才鋼琴家的。因為江城是他的家鄉,所以才回來開演奏會的。」

「嗯,好。」容湛對什麼鋼琴家並沒有什麼興趣,只是點頭答應。

掛掉電話,宋林拾一句還在彈鋼琴,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也沒有問一問他剛才在和誰打電話,也沒有詢問他是要走還是要留。

就彷彿完全不在意,完全不在意他這個人。

容湛深深地撥出一口氣,只冷冷地說道:「乖乖地待在這裡,不要再到處亂跑了。」

宋林拾只是木訥地點頭。

容湛對於她的這個反應完全無能為力,她不回應和回應,都叫他如此難受,可是他已經無計可施。

他載宋飛羽氣遊樂園的路上,因為跑神,車子追尾了,他有些氣惱地錘了方向盤,連下車都沒有,只是打電話讓陳瑾行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