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這場天災不會輕易結束,種不出東西,養不活動物,物資逐漸匱乏,人類該依靠什麼活下來?

如今物資都掌握在資本家和國家的手裡,他們是統治者,他們讓誰活誰就能活,他們讓誰死,誰就別想吃嘴裡一口飯,

如今還施行貢獻值,能積攢貢獻值的人哪個會是普通人,若真到只能活下去一小撮人的時候,平民百姓可有活著的可能?”

“沒有!”姜晚如實回答,她上次不就是這麼死的嗎?

“世人都喊人人平等,到關鍵時刻真的平等嗎?同樣是人,憑什麼讓那些統治者決定誰能活著,誰就要去死,我偏不如他們的願,

奉獻者聯盟為自由而戰,不是為個人的自由而戰,而是為世人的自由而戰,推翻統治者,世人各自爭奪資源,優勝劣汰,強者生,弱者汰,每個人都有搏命活下去的機會,這才是末世該有的規則,

這樣才能讓真正聰明優秀的一批人活下來,為人類保留良好的基因傳承,這就是我要做的,奉獻者聯盟要做的,偏偏世人蠢笨,盲信那些最後會放棄他們的統治者與我們為敵。”

“你可真是為自己,為奉獻者聯盟找了個好理由,為人民的自由而戰,你是怎麼做到不知廉恥的為自己頭上冠以如此大義的?你將人命視若螻蟻,用人命澆灌鮮花,也是為了人民的自由嗎?”姜晚往上拉拉衣領,試圖遮擋呼呼灌入的寒風。

鼴鼠似是感覺不到冷一樣,面對刀子般的寒風吹來,他眼睛都不帶眨的,迎著冷風灼灼的盯著姜晚,“他們死在我的手裡,那是他們太弱,弱者本就不配活著,怎能怪我?”

“人民即自由,用不著你為他們做決定,他們選擇站在國家的一方,無論未來如何,都是他們的選擇,用不著你這樣惡貫滿盈的人為他們的自由而戰。”姜晚平靜下來,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惡貫滿盈?隨你怎麼說吧......”鼴鼠說到這裡,聲音中染上一絲別樣的情緒,“姜晚,你若是願意留在我身邊助我,我願意束縛奉獻者們,讓他們收手不再殘害百姓!”

“助你推翻統治者嗎?我可沒興趣,至少國家現在與人民共進退,讓人都能有口吃的,你們奉獻者聯盟在做什麼?

在謀財害命,在燒殺劫掠,既然最後都是強者生,我更喜歡文明一點的方式,而不是你們這種踩著別人的骷髏來證明自己是強者的人!”

“你決定要與我為敵?”

“我若說我們是朋友,你以後就能不再打擾我,不找我,不鬧我,滾出我的生活嗎?”

鼴鼠癟癟嘴,“當然不能,我們若是朋友,我定日日找你把酒言歡。”

“看來沒得商量,我們只能做敵人了。”

“真是讓人傷心呢,虧我對你一腔熱情,我該拿你怎麼辦好呢?”

鼴鼠翹著二郎腿,右腿的腳尖輕點,筆直的長腿一晃一晃的,看起來很是愜意,身子斜斜的倚靠在椅背上,右手支在椅把手上拖著腮,

無臉男的面具被他手掌壓歪了些,腦袋斜斜的歪著,即便是看不到他的表情,似乎也能感受到,他好像在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姜晚用餘光瞟著他這般的悠閒自在,毫無防備的樣子,心裡難免犯嘀咕,他明明知道她想殺他,為什麼一點都不擔心她會突然偷襲,還表現出這幅毫無警惕的架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