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立刻上前:“在!”

朱元璋淡淡:“把那陳懷義裝在麻袋裡,拖到督察院,給咱狠狠的摔死。”

瞬間朱標再不由大驚:“父皇。”

朱宇依舊一聲不吭。

朱棣也緊跟朱宇神色一動。

老三朱棡也微微皺眉,卻不敢多言。

而朱斌返回,則還沒有來得及瞭解這十來年的大明王朝,卻是雖然自己不在了,但自己挖下的坑去起了效果。

即在朱元璋的眼皮底下,以李善長為首的淮西派,與以督察院為首不算一派的天下派,早已是掐的水深火熱,幾乎不可開交。

一開始右都御史兔脫帖木兒還未督察院先鋒,動不動就彈劾這個彈劾那個,通常朱元璋也都是不理的,結果彈劾的多了看沒效果,脫脫便也隱身了幕後。

然後一眾天下各地的言官監察御史,便開始代替脫脫為先鋒,只要李善長一方哪位官員有絲毫貪贓枉法,甚至毆打百姓之事,吃飯不給錢少給錢之事,下一次上朝就必定被彈劾。

卻哪怕就是李善長,都被脫脫彈劾了十幾次,結果眼見彈劾不動之下,脫脫不再彈劾了,李善長也變成了一個老油子,隨便你怎麼彈劾去!更不跟脫脫計較。

而在滿朝文武百官眼中,脫脫不過就是一個沒牙的老虎,沒有牙的瘋狗到處咬人而已,不用搭理他就行!沒看陛下都不搭理他嗎,就讓他亂吠去!

於是時間長了,就連朱宇、朱棣都看出了問題,這早晚朝裡要出大事啊!而皇父、父皇又視作不見,皇父、父皇是什麼人?卻是也可比擬那劉邦、李世民的千古一帝,又怎能逃出父皇的眼睛?

然而不想猜到了一切,卻沒猜到會在這一日爆發,這皇父、父皇如此處理又是何意?

頓時朱宇、朱棣、朱棡都是忍不住猜測朱元璋深意,就只有朱標擔心想求情,又不敢求情,而且這一日又是二弟二哥的大婚之日。

於是緊接督察院內。

便在一眾監察御史的眼睜睜看著下,陳懷義真被活活摔死!

而朱標不敢向朱元璋求情之下,則是跪到了朱斌的面前,幾乎是哭著臉哀求道:“二伯,侄兒求您了,父皇最聽二伯的,往常父皇就常與我們講二伯。

那陳懷義,他只是喝醉了,求二伯您為他說句話,父皇就可以饒他一命,您要是再晚說片刻,陳懷義他就真的要被摔死了。

而且,今日又是二弟大婚之日,二伯也不想在二弟的大婚之日,見到如此血腥吧?侄兒求二伯,現在就向父皇去說句情。”

朱標跪倒磕頭,哭著臉竟然真的愁出了淚。

朱斌則也不禁看得心中複雜,只能忍不住一嘆,這真是龍生九子各不相同,小時候就那般童稚可愛,大了也是如此仁義懂事。

可偏偏這些品質,正是這份心善仁義,在朱元璋的高壓之下,會讓其喘不過氣來,只覺怎麼做都不對,所以才讓其早亡。

於是朱斌也忍不住一嘆,單手將其扶起道:“標兒,起來吧。此時說情,恐怕已經晚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陳懷義怕是已經被摔死。

你,唉!你父皇的屠刀已經放下很久了,有些事情卻不是仁義可以解決的。比如每一個新王朝的建立,都是建立在皚皚白骨之上,可謂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個道理你應該懂。

有時就需要大刀闊斧,才能除去後患,你何不換個角度考慮一下?如果你父皇今日聽了那陳懷義的,你等幾兄弟又會怎麼想你父皇?

會不會猜測,你們父皇因此懷疑你等會做亂叛逆造反?那陳懷義動的,是你父皇不可觸及的親情,這情卻是求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