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不是苗瑞故意的窺視,而是單純的....沒有去控制下意識的行為。

「爺爺。」

苗落櫻嗔了一聲,站在一旁,一動不動。

「你救了落櫻,有恩於我苗家,想要什麼?」苗瑞開口道。

陳安猶豫了下,搖了搖頭,回道:「當時的情況,我也是自救,並不存在救命恩人的說法,不過我初來

濟駿,三日內需要和同伴前往第四場遊戲,還望可以藉助苗家資源,為我查詢一些關於第四場遊戲的資料,以讓我有個準備。」

「可。」

「陳安謝過苗主教。」

「路途勞頓,好好休息吧,落櫻,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陳安聞言,便是識趣的帶著陰巧仙走出書房,關上了門。

門外,陳安長舒口氣,一旁的陰巧仙更是背脊佈滿冷汗。

「這就是主教嗎?」

陰巧仙小聲開口,語氣中帶著些許敬畏。

陳安沉默了下,嘆了口氣。

每一位主教的出現,都是建立在數萬人的悲痛之中的。

僅僅一個次儀式的需求,就奪走了他親孫女的雙眼。

當初的顧索,陳權,為了晉升主教,更是不擇手段,選擇犧牲整個軟都的玩家。

對於這樣的主教,陳安打心底裡升騰不起尊敬。

可事情往往又是如此,如果苗家沒有新的主教,在濟駿,在文灣的地位,又將搖搖欲墜。

往更大了說,那些對抗主教級汙染源的,又何嘗不是一名名巔峰恐懼與主教級異變者呢?

「最該被譴責的,還是那些催生出汙染源的陰暗。」陳安說了一句讓陰巧仙有些愣住的話。

陳安靠在牆上,看著靜謐美麗的花園,那溪水流淌,假山瀑布,日光照耀下折射出耀眼的光,卻掩蓋不了苗府上下被「心靈主教」籠罩的「沉重」氛圍。

「汙染源,源自於人心深處的黑暗。」陳安補充了一句:「如果人心深處沒有黑暗,世界上沒有悲慘與痛苦,或許汙染源與詭異,也將不復存在。」

陰巧仙沉默了。

她想起了自己。

「這不現實。」她道。

「或許絕大多數的悲劇,都是可以避免的。」陳安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掌,上面閃爍著淡淡的藍色波動。

「可問題的關鍵是,絕大多數做了惡性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惡性,他們根本不這樣認為。」陰巧仙開口,她想起了那些村民。

站在完全客觀的角度,他們只是認為這是正常的事情,從沒有人告訴他們什麼是善,什麼是惡,他們覺得,沒了媳婦,找個媳婦生娃,太正常了。

別人送上門的媳婦,怎麼能不要呢。

「愚昧和無知的錯。」陳安小聲道:「或許,還有不負責任,不,不,就是單純的愚昧和無知。這才是最大的罪惡。」

陳安想起了剛離開大林山的時候,那時候剛回到「家」,在「家」附近,看到的一個個鄰居表現出的純粹的「惡」。

就像是那時的暗界,偽裝成「貼吧」的模樣,又在「普通帖」中,表現出了一個個居民在「網路」上表達著「負面情緒」時的姿態,將其具象化了。

這一點其實可以讓陳安想到很多,那些不負責任的語句,那些「正義之師」,那些只看到偏面真相,就選擇「執行正義裁決」的網民們。

他們只願意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並且深刻的認為自己即是正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