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多數的人,在面對人生的時候,也是這樣過來的。你無法改變環境,那玩的,也不過是誰適應的更好。

陳無道嗯了一聲,他轉過身,看向陳安,面龐上第一次浮現出輕笑。

“他和我年輕時很像。”

陳無道坐在床畔,凝視著陳安的面龐。

王易在一旁道:“是和您年輕時一樣優秀麼?面對了命運的磨難,經歷了人生的起伏,卻依舊保持著樂觀,不畏艱辛的走了下去。”

陳無道搖了搖頭:“不,是和我年輕的時候一樣廢物。”

“......”王易。

“沒什麼值得掩蓋的。”陳無道搖了搖頭:“誰都是從廢物走過來的,區別在於,有的人走了幾年就出來了,有的人走了一輩子,還是個廢物。”

而後者,大多數,往往根本意識不到這一點。

不過,這也是難以比較“廢物”的概念的。

比如,和陳無道比起來,王易覺得自己像是個廢物。

陳無道凝視著陳安的面龐,右手微微抬起,卻又放下了。

“絕望中會誕生絕望的力量,希望中也有希望的蒼白。”

王易一怔,陳無道站起了身,右手劃過虛空,不夠真實的拉鎖在空氣中誕生,黃銅色的拉鎖鏈子被陳無道一劃,裡面無垠星空般的景色映了出來。

“如果他醒來後問我,我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王易見陳無道要離開,便是連忙問道。

會錯了領導的意思,其後果,可比麻煩領導兩句話嚴重的多。

“除了上面的事情,都可以說。”

話音剛落,王易只見那空氣中的虛無拉鍊緩緩消失,陳無道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屋子裡。

他的嘴角一抽,

啥意思。

上面,指的是主教還是天使?還是更上面?

“哎。”王易搖了搖頭,瞥了眼陳安,苦笑道:“頭大啊,小主子。”

...

...

...

陳安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裡的自己,回到了小時候,那是第一人格的陳權與第二人格的陳安還是一體的時候。

他在翠綠的草坪上奔跑,鼻腔中是青草的方向與馬糞的滂臭。

左手旁,是尖頂式的宏偉教堂,身後,是一望無際的灰白色城市房屋,以及,綠化的很完善的綠化。

就像是森林中的城市一般。

而右手,則是攥著一個小姑娘的手腕。

小姑娘很可愛,白白胖胖的,眸子是淡藍色的,眨動間淌著屬於孩童的純真,她穿著一身淺藍色的裙子,還沒有張開的小臉卻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

他和她在草地上奔跑著,一直跑著。

可忽然,明朗的天空中佈滿了烏雲,突如其來的雷聲嚇了兩人一跳。

而後,他猛的發現,右手的觸覺不再是溫熱與溼漉漉的了,而是冰涼的。

他扭過頭,看到了雙目無神的小姑娘,呆呆地倒在地上。

他轉過身,看到了逐漸遠去的草坪。

他看向天,那是一個個龐大威嚴,虛幻中透露出真實氣息的虛影,一個接著一個,像是一座座山一樣,圍繞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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