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西部,這裡有著一棟棟低矮的,由破舊鋼板與塑膠棚搭成的,像是“帳篷”一樣的屋子。

這些屋子一個個都只有普通房間三分之二的大小,幾乎是兩米高的,傾斜的頂子,上面掛滿了灰塵和油汙。

其中的一間內,一個女人的身影恍然隨著扭曲的空氣,浮現而出。

她啪嗒一下落在了稻草和舊棉花做成的“床”上,雙目仰天,黑紅色的,半塑膠的運動服裹住了她的身軀,那裸露出的白藕臂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緊接著無力的垂在了床榻邊。

她的面龐清秀,略顯精緻,唇瓣不抹胭脂也顯的粉嫩。

只是,此刻她那對桃花眼中,瞳孔渙散,失焦又失神。

她的唇瓣微微開合,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下意識的咧著,些許晶瑩從唇角滑落。

“她回來了。”

一個聲音,從這“帳篷”的“窗戶”外傳出。

那裡似乎剛剛有半個腦袋,一直盯著裡面。

此刻,卻消失了。

很快,這間帳篷外,聚集了三四個男女。

他們身體略顯消瘦,面龐髒兮兮的,眼神疲憊又帶著些許瘋狂。

“羅哥,原計劃動手麼?”

其中一個個子稍微矮小些的男人,舞動了下指尖的匕首,輕聲問道。

那為首的,身材更壯士些的男人,眯了眯眼。

“她從第二場遊戲中活下來了,不知道會不會加入我們。”

另一個面板偏黑,染著黃髮,穿著耳環的女人嗲嗲的道:

“花姐那邊兒的意思,是讓咱們看著辦呢,最近來軟都的新人越來越少了,生意不景氣呢。”

“張嘴吃飯的越來越多,來送錢的越來越少。”另一個面容顯得有幾分憨厚的男人搖了搖頭:“我們不需要新鮮血液了。”

“不過這女人的姿色還不錯啊,如果願意加入我們,至少可以靠身子換吃的。”那瘦小的男人眸子閃爍,怪聲道。

“那我們吃的不是更少了呢?”那黑皮女嗲叫道。

三人的目光,緩緩看向了為首的那壯實男人。

那男人的目光閃爍,半響後沉聲道:

“花姐已經養活不起更多的人了,本我教派和陰影會的人這幾個月都很消停,外城沒多少人死,吃的快不夠分了,這女人,就不留了。

老規矩,綁了她給她點希望,押送她去內城換獎勵,拿完獎勵,送去花姐屋子裡。”

“這樣最好。”

得到其他三人的贊同,男人輕吸口氣,拉開了那塊半倚著鋼板的破木板。

那是“門”。

走進屋子,那男人的手中不知何時掏出了一把短刀。

短刀的刀背上帶著鋸齒和血槽,寒光凜冽的刀刃上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走到屋子裡,他一眼看到了床上的女人。

緊接著,男人的瞳孔略微收縮。

傻了?還是裝的?

男人心中有些嘀咕,他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三人先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