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子昀趁這次荒年救災開設粥廠,其實是在平賬,明明只供應了十石糧食,他報賬的時候卻報成一百石,誰知道?

其實也有人知道,相黨會不知道?但相黨沒有行動。

死的都是老百姓,跟他們有什麼關係?而且腐拜這種事情,到了皇子丞相這一級別是根本無法撼動半分的。

再說了,他成國公在腐拜,你崔丞相就是清白的?戶部的趙鴻光就是清白的?

所以官場的潛規則就是不互相攻擊對方的經濟問題,經濟問題一般要等政治對手倒臺了,再慢慢清算。

就像喜歡歷史的人都知道,明朝嚴嵩是個大貪官,而搬倒他的徐階是個大清官,人人讚頌。

可是大家可能不知道,嚴嵩被抄家,搜查出來的家財一共是黃金三萬餘兩,銀二百萬餘兩。

但後來清算徐階的時候,史書描述“除階家有田產四十餘萬畝,僅在他的家鄉松江地區就多達二十四萬畝”。

嚴嵩做了15年的首輔,財產尚不及做了6年首輔的徐階的十五分之一,所以誰更貪一目瞭然。

而且徐階也不是以經濟問題搬倒嚴嵩的,到了高層,經濟問題都不是問題。

所以到了災年,往往是權貴和高官們的一場狂歡,死的都是屁民,愛死不死,死了活該。

柴子晉剛入官場,對這些都沒見識,所以他痛苦、氣憤又無能為力。

陳不二聽後哈哈一笑,對著柴子晉說道:“小晉呀,要不咱們聯手再幹一票怎麼樣?”

柴子晉轉過頭來,兩眼炯炯有神地看著陳不二:“七哥,你說,咱們怎麼辦?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的。”

“這樣,咱們剩下的糧食,你這兩天暢開了供應。並且你再派人,假裝是外地的運糧隊,從明天開始以車隊的形勢往咱們醫廠運糧,沒糧食不要緊,車廂裡推滿石頭就行,務必要讓車轍子深深陷在地裡。”

“這是為何?為什麼要用馬車拉石塊?”

“為了麻痺敵人,麻痺那些大糧商,讓他們摸不清楚情況。”

柴子晉還是不解:“可是我們的存糧只夠吃兩三天,到時萬一沒有糧食,那豈不是要餓死更多人了?甚至還可能引起民變怎麼辦?”

陳不二神秘一下:“三天之後,我一定會弄到糧食的,真要弄不到,我賠給你就是了。”

柴子晉堅定地點點頭:“好,我聽七哥兒的,從今天開始就讓病人們敞開肚子吃飯,而且吃乾飯!”

陳不二的辦法也很簡單呀,國庫糧倉他可不敢去偷,那是一個國家最好的根本底線。

但那些汴梁城大糧商家的糧食,他去偷起來一點壓力都沒有,他空間醫院基地佔地一千多畝,足夠放糧食了。

至於糧食被偷,那些糧商會不會跳樓,背後的權貴會不會瘋狂,這管陳不二什麼事情?

死道友不死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