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景室堂內宅。

陳錦柏在手上抹了一些紅花油,用力搓了幾下,然後就啪一下,貼在了潘文龍的腰上,用力給他揉搓起來。

潘文龍則是扒在床上,一個勁地哼哼, “哎喲,輕點輕點,疼,疼。”

陳錦柏一邊用力搓,一邊沒好氣地說道:

“活該,你想看腸癰, 正大光明來家裡看呀, 難道我還會不給你看?何必要這樣偷偷摸摸混在人群裡?怎麼?想偷學我家的獨門醫術啊?這下好了吧, 腰扭了吧?”

潘文龍小胖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哎喲喂,我哪裡想到看腸癰的人會這麼多,一個個都跟可以分錢似的不要命往前擠,這把我的腰給撞得,哎哎,疼,輕點。”

“你就不能忍著點?自己還是大夫呢。”

這邊兩個小老頭在鬥嘴,那邊陳不二也在給柴子晉治腳。

一個文弱書生擠在潮水一樣的人群中,連潘文龍這樣的胖子都被擠折了腰,何況是柴子晉了,結果一不小心被推了幾下,把腳給扭了,腫得跟個饅頭似的。

陳不二也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冰塊, 裹上紗布慢慢往紅腫處冷敷。

文松跟在旁邊就差跳上跳下了:

“陳公子,你幹嘛用冰塊呀,要是凍壞了我家少爺可怎麼辦呀?啊呀,腳越來越腫啦,這可怎麼辦呀?快去叫大夫來呀~~~~”

陳不二白了這個死娘炮一眼:“文姑娘,你不瞧瞧這是哪裡?我不是大夫呀?我可是能治腸癰的神醫好不好?”

文松像被踩到尾巴一樣,一聲尖叫:“少爺,他又欺負我,老孃我可是純爺們~~~~”

柴子晉已經痛得呲牙咧嘴了,哪還有心情管閒事呀:“哎喲,這下完了,明天的蹴鞠比賽參加不了。”

陳不二將冰塊換了個地方,一邊調侃道:

“哎,我說小晉呀,看不出來呀,你也是這麼愛湊熱鬧的人。”

“主要還是七哥兒的醫術驚人,小弟也想敬仰一番,誰知道人這麼多,早知道我就等人群散了再來瞧腸癰了,看了半天原來不過是半截小腸子。”

陳不二一拍大腿:“虧了虧了,我們應該收起來賣門票的,十文錢一張票,保證發大財。”

潘明光聽到發財,發上伸出頭來, “妹夫, 發什麼財?帶上我唄。”

陳不二的大姐夫劉艮嶽白天出門訪友去了, 回到景室堂才知道白天剛進行了一例腸癰手術,這個後悔呀。

做為一名大夫,他比誰都瞭解到腸癰病治療的難處,以及學到這門醫術後的好處。

說句不吹牛的,他劉艮嶽要是會治腸癰,他都敢在揚州自稱“外科王”。

只見他一直圍著那隻裝有闌尾的托盤轉個不停,腦子裡想的都是如此偷學了這門陳家秘術。

潘明月則被下人引進了內宅,陳家大小姐,也是陳不二的大姐難得回一次汴梁,自然是想見見這個最小的弟妹。

陳柔桑拉著潘明月的手,那是越看越喜歡。

潘明月雖然長得跟趙麗疑似的,絕對算不上什麼頂頂漂亮呀,頂頂性感呀,在男人眼裡就是沒胸沒屁的那種柴火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