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國和大周同樣是死敵,不死不休的那一種,燕雲十六州這是解不開的死扣。

只是現在遼國沒有梟雄想南侵,而大周無力反攻,所以兩國才暫時休兵。

但這種和平是有代價的,那就是大周每年要付出五十萬兩白銀,三十萬匹絹、五萬斤茶, 還有一百萬石糧食做賠款。

摺合成銅錢的話,那就是差不多兩百萬貫,這絕對是個巨大的數字了。

而且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這是大周被人啪啪打臉的問題。

別說是大周的皇帝皇后了,就算是普通大周人,哪個對遼國不是咬牙切齒?恨不能除之而後快?

楊皇后聽到死對頭一個南京,一個重要港口被毀, 心情自然相當愉快,哈哈大笑:

“巧,真是好巧,巧得好!”

周經義看到娘娘如此高興,知道自己這次應該又過關了,於是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娘娘你再想,陳不二從登州回來的第二天,崔家就發生了命案,只要這個小子出現在哪裡,哪裡就會發生一系統的命案,這可真是巧。

而且我們的探子回報,崔家發生命案的時候,陳不二離得並不遠,當時他正在離古生堂兩裡遠的會仙樓吃飯,我親自去看過, 他當時的房間,就能遠遠望到崔家內宅。

不過他也有洗脫嫌疑的理由,第一個,會仙樓離古生堂有起碼有近八百步,兩裡多地, 如果真是他作的案,是什麼暗器傷人?這麼遠,基本連遠處的人都看不清了,更別說擊殺了。”

楊皇后若有所思,“你說下去,還有一個理由呢?”

“還有一個理由?”

周經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楊皇后莫名其妙看著自己的這個大外甥,眼睛裡充滿了不解。

“娘娘恕罪,我想起了會仙樓小二們的供詞,他們跟我說,當時陳不二是在房中喝酒吟詩,當時這位陳少爺是喝醉了在大吵大鬧,還現場作了一首詩。

娘娘你聽他當時作的詩:‘要問女人有幾何,俺也不知多少個。昨天一孩喊俺爹,不知他娘是哪個?’哈哈哈,真是笑殺我了。”

楊皇后聽了嘴角也是直抽抽,這是詩?這連民間俚語都算不上,簡直是粗鄙不甚。

周經義笑完了, 繼續說道:

“所以從小二的證詞來講,陳不二有疑點,還有作案動機,畢竟他出現在了最不應該出現的地方,但他好像又沒有作案時間、工具、方法。

如果他是殺人者,這麼遠的距離,除非是軍中的八角弩這樣的大型工具才能射到崔府,但現場並沒有異樣,如果有大型武器,他也來不及收才對,所以臣不好判斷”

周經義將自己的推測和調查都說了一遍,也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楊皇后在宮殿裡慢慢踱步,突然笑道:“不,他還有一個破綻。”

“哦?是什麼?”周經義奇怪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