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父子倆躺在一張床上。

畢竟是親生的,哪有什麼隔夜仇?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

先打你一頓,再假裝跟你講道理,這也是做父母的慣用技量。

陳錦柏躺在床上,語重心長地說道:

“不二呀, 你今年也十七歲了,長大了,以後懂點事吧,現在家裡的情況你也知道,大伯沒了,咱家醫術最好的大夫沒了, 失去了一個招牌, 家也散了。

你三叔一家子去了南邊,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安穩下來,一封信都沒有來過,我連你大伯的死訊都沒辦法告訴他們,你說咱們家現在得多亂?亂透了。

好不容易找了個宅子,你祖母可是連壓箱底的錢都拿出來了,我這個當兒子的都羞愧,就一心想經營好咱們景室堂醫館,想多掙點銀子,這樣以後你們也好輕鬆點。

可是你看,家裡已經夠亂了,你還添亂,我這個當爹的都無心經營,沒辦法給人看病製藥,匆匆跑來了登州, 你知道這損失有多大嗎?咱家哪裡還經得起這番折騰?

這次算你命大,能從遼國跑回來, 萬一你跑不回來, 死在那兒, 你祖母, 你母親,你翁翁得有多傷心?你忍心看著白髮人送黑髮人?懂點事吧,兒子,算為父求你了。”

按正常劇情發展,陳不二這時候似乎應該跪地求饒,痛哭流泣,上演一場浪子回頭的戲碼。

但陳不二不,他一下子坐了起來,反而一臉壞笑地說道:

“爹,放心吧,你兒子現在有錢,咱家裡的難題都不是難題了,以後再也不用祖母的壓箱底錢了,你以後也犯不著發愁了,哈哈。”

陳錦柏知道兒子的神奇之處,這話他信,所以他眉頭挑了挑, 滿心歡喜地輕聲問道:

“你……有多少銀子了?”

“銀子?哈,你猜猜看。”

“我記得你出門的時候,祖母給了你五千兩黃金, 你大伯母給了你一萬兩白銀,不過你的語氣,應該是不止這個數目,我可聽薩內伊掌櫃說了,他白送了你差不多五千金的藥材,這就是你的底牌?”

陳錦柏心裡暗喜,這省下五千金藥材錢,那可也有五萬兩呀,可以緩解醫館流動資金缺乏的大問題了。

陳不二搖搖頭,“爹你猜得太保守了,往多了猜。”

陳錦柏也翻身坐了起來:

“臭小子,神神秘秘的,你有多少銀子,爹也不管你了,不過你要心中有數,如果以後要贖回咱們老宅老醫館,估計沒有三十萬兩銀子肯定是不夠的,你拿得出來嘛你?”

陳不二一拍胸脯:“這錢就包在我身上,家裡什麼時候可以贖回老宅,你儘管跟我說,這錢,我掏!”

陳錦柏差點被噎死,瞪大了眼睛說道:“你可不要開玩笑,這可是三十萬兩,不是三萬兩。”

“咱們道家人從來不打誑語!”

陳錦柏聽到這話,瞬間躺下了,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

“好好好,那為父就沒壓力了,這可是你說的,這重振景室堂的重擔就交給你了,為父也可以安安心心過上幾年,嚯,忽然感覺好輕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