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國家不是原國,並沒有實現大廈式的立體栽培,還是在平原上種植的。

你能想象一個農民開著拖拉機在田野裡耕作,突然從地底冒出一條巨大無比的龍鬚蚯蚓嗎?

外面光線明亮,妮妮阿蒂這才發現李亦琪狀態究竟有多糟糕,他嘴唇乾裂,臉色發白,看起來燒的很嚴重。

她心驚膽戰地問:“不用再休息一下嗎?我們再休息一下沒關係的。”

“休息沒用,必須尋找到藥物。”

李亦琪說。

如果他的高燒是由毒蟲叮咬引起的話,靠自愈是好不了的。

李亦琪把巨盜龍從山洞裡拖出來,這傢伙已經醒了,就是還有點蔫頭蔫腦的,看起來也沒什麼精神。可能昨天他下手重了些。

李亦琪毫不憐惜的讓它幹活,勒令它打起精神。

妮妮阿蒂手腳利落的收拾箱子。

兩人把東西放到巨盜龍身上,然後坐了上去,妮妮阿蒂坐在前面,李亦琪坐在後面抓著繩子。

巨盜龍馱著這麼一大堆重物往前走。雞爪一樣形狀的後肢在泥地裡踩出深深的腳印,直到走到被腐葉覆蓋的地面這些腳印才消失。

妮妮阿蒂擔心李亦琪的狀態,她拍著自己單薄的右肩膀對後頭人說:“你想睡覺嗎?想睡覺可以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會注意警戒周圍的。”

雨林的早晨空氣溼度很大,有淡淡的霧氣瀰漫。

李亦琪聲音微啞。

“還不至於。”

現在他們經過的是一片生長著眾多氣根的榕樹林,他忽然看到一顆樹上倒掛著的一片空蕩蕩的巨大皮蛻,被晨間的風吹得微微晃動。

不像是蛾子留下的,也不像是蝴蝶留下的,更不像是蛇皮。

李亦琪心驚。

這又是什麼東西蛻下的皮?

妮妮阿蒂也看到了,她打了個哆嗦:“我的天,這鬼地方跟我們喋洲比也不遑多讓了。”

“你們喋洲,你是喋洲人?”李亦琪驚異。

妮妮阿蒂扭頭,她挺直了腰板,直視李亦琪的眼睛:“你那是什麼眼神,你也覺得喋洲都是流竄的通緝犯啊?”

“抱歉,你們喋洲太神秘了,我對那裡瞭解的確實很少。”

妮妮阿蒂轉過頭:“喋洲人有好有壞,有些傢伙確實無惡不作,但也有很多人是像我一樣沒地方好去,只能流落到喋洲的。”

“沒地方好去?”

“我原本也不是喋洲人……”

妮妮阿蒂用輕鬆的語調說:“我是阿休勒國人,在我十四歲的時候,我父親要把我嫁給一個老頭,所以我就逃到喋洲了。”

李亦琪沒想到妮妮阿蒂還有這段悲慘經歷,猶豫著問:“……那你母親呢?”

“嗨,我們那個地方女人說話沒用,她也沒辦法,只能抱著我哭,完了翻出她結婚時戴過的面紗讓我婚禮上用,還親手給我刺上刺紅。”

巨盜龍行走在榕樹林中。

妮妮阿蒂扭過頭,指著自己的眉心說:“我們那的新嫁娘在結婚前夜要由母親或者女性長者在眉心上刺上一朵紅色的花,看到沒?我的洗過但還有點影子。”

李亦琪一看。

妮妮阿蒂微褐的面板上,確實有朵淡紅色的花印。

他看不出是什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