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蕙中雙眼含淚雙手冰涼,上上下下地看李亦琪,抖著聲音哭道:“我們真是嚇也要嚇死了!”

她抓著李亦琪的胳膊,怎麼都不肯鬆手。

許應祥雖然沒真的哭出來,但站在旁邊也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

“我沒事,好好的呢。”李亦琪有些無措,不知道怎麼安撫驚魂未定的外公和二外婆。

他知道, 這次兩位老人肯定是嚇慘了,眼睜睜看著外孫在江中遇險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肯定是非常難受恐懼的。

“什麼好好的!”許蕙中哭著拍了他胳膊一下。

李亦琪知道現在安慰是安慰不好的,趕緊轉移話題:“我身上溼透了,有沒有衣服可以換換,溼噠噠的好難受。”

“對,衣服,我們現在就去商場買,鞋子也買一雙, 你這光著腳呢!”許蕙中連忙低頭看向他腳,拍板道。

許應祥二話不說立馬脫鞋子:“我的給你穿!”

“不用外公,江水冷的很,這裡地面被太陽曬得熱,我踩著舒服。”李亦琪攔住他。

“那我們現在打車回家,回去洗個熱水澡。”

許應祥說。

李亦琪可不想走,趕緊給郭留使了個眼色。

郭留的爸媽也來了現場,現在也被他爸媽抱著,他爸媽哭的跟什麼似的。郭留連忙掙脫開他爸媽的束縛,探頭說了一嘴。

“可不能走啊,那一套房子和一輛車子的獎品還沒領呢,琪哥可是今年的龍頭冠軍!”

“還領什麼獎品,人都要嚇死了!要不是這個龍舟賽也不會搞成這樣。”二外婆語氣不掩埋怨,恨極了這個龍舟賽。

郭留:“遭了這麼大罪什麼獎品都不拿,不是更虧?”

李亦琪也說:“對對, 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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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江上空,噠噠噠連綿不絕的機槍聲停息。

那怪物徹底死了, 龐大的屍體半浮在江面上肚皮翻起,終於在人們面前露出了全貌。

這竟是一條奇大無比的鱷雀鱔。

鱷雀鱔,雀鱔科,口裂深,牙齒尖利,是一種生活在淡水的大型兇猛魚類——說是大型,但也沒有這麼大型。

尋常的鱷雀鱔最多能長到三米,可這條鱷雀鱔多長已經不好說了,卡車來都裝不下。

傷痕累累的魔犬游上了岸。

它受傷很重,黑色毛髮溼漉漉的裹著身體,血和水一齊流到地上,現在它的腺體已經不分泌那種腐蝕性液體了。

人群看它上岸齊齊往後退,連被它救過的那個大姐都有點畏懼地往後躲了幾步。

雖說它剛剛救了人,但人們還是怕這頭猙獰的怪物。警察們也紛紛把槍對準了它,如果它一有異動,就會被擊斃當場。

一片緊繃的氛圍中,魔犬抖了抖毛,忽然朝李亦琪的方向邁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