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喝著茶,險些被嗆住,她輕咳幾聲,“這是我父母的東西,我遲早要收回來,你把它們送到我面前,我很感謝你幫我省了跑腿的功夫,當然不能再佔你便宜。”

跑腿的功夫?

周承笙眉心抽了抽,“岳父岳母的遺物,我理應出力。”

白兮當即蹙眉,像只炸毛的貓,“你跟我父母沒關係。”

“非得跟我劃清界限?”

白兮放下茶杯,“親兄弟還明算賬,更何況我和周先生非親非故,平白無故受此大禮,我寢食難安。”

周承笙看著眼前神色疏離的女人,從未覺得如此無力過,明明人就近在咫尺,卻觸不可及。

汲取前幾次的經驗,周承笙忍住衝動,換上純商人的口吻,“既然白總堅持要以買賣的方式劃清界限,那就滿足我24個要求。”

末了,他補充,“你自己說的,雙倍。”

白兮咬著內唇,她就知道周承笙沒安好心。

“放心,我不會無聊到讓你跟我復婚,畢竟我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摩挲著玉扳指,臉上的神情是白兮再熟悉不過的淡漠與涼薄。

白兮稍稍放鬆了警惕,心裡默默揣摩這是終於恢復正常了?

她重新烹壺茶,這短短兩分鐘內飛速權衡利弊,最後將茶杯斟滿,“不涉及兩性關係,不違反人倫道德,滿足24個要求,從此形同陌路,周先生,我做得到,你做得到嗎?”

周承笙舉起茶杯,隔空碰了下,“當然,商人最講究的就是誠信。”

白兮鬆了口氣,她不怕與周承笙短暫的交鋒,只怕他永無止境的糾纏。

這邊周佔霖回到廣島一號,萬霞在前院哼著歌裁剪花枝,見來人,頓時喜上眉梢,“佔霖,我和你父親晚上約了你胡伯父一家在喜食碰面,商量你和希兒的婚事,今天真是雙喜臨門啊,胡家堅持聯姻我不奇怪,我驚訝的是白兮居然會選擇萬晟,周承笙今天都沒到場,怕不是躲在哪個角落裡哭吧。”

她自顧自笑著,半晌才發現周佔霖臉色不對勁,“怎麼了兒子?在南秋蔓還神采飛揚的,怎麼一回家就冷臉?”

“母親,誰授權發的公告?”

“是我讓副總髮的。”

周佔霖隨即撥出電話,“革除萬江在萬晟的一切職務。”

萬霞連忙打岔,“周佔霖你發哪門子的脾氣?萬江不僅僅是萬晟的副總,還是你親舅舅!”

他擰的手機殼咯咯發響,“母親,您是不是忘了,我才是萬晟的總裁,區區一個副總也敢管到我頭上,私自公佈婚訊,我點頭了嗎?”

“你不點頭這婚也得結!千載難逢的機會,你抓住了就能扳倒周承笙,周家就是你的!”萬霞對著花骨朵一陣亂剪。

周佔霖態度堅決,“母親,您把周承笙想得太簡單,他不可能放任我和胡家聯姻沒有行動,我不會娶胡希兒。”

“你不娶也得娶!你現在拿戶口簿去領證,他還能半路把你抓起來?周承笙再霸道也管不到你頭上!你生在周家就註定不能自由一世,我已經讓你自由自在活了二十六年,你幹什麼我都不曾干涉過你,但這一次你必須聽我,除非你想我死在你面前!” 萬霞氣得一剪子砸在瓷瓶上,花瓶哐噹一聲迸出四五條裂痕。

“公關部已經發出婚訊,全網都在誇讚你和胡希兒郎才女貌,周承笙結婚三天就離婚,你難道也要鬧出婚訊發出不到三小時就悔婚的醜聞嗎?他有張絮梅護著,手裡有實權,可是你沒有,你經不起這樣的醜聞,更得罪不起胡家,周佔霖,我所有的寶都押在你身上,你輸了我就輸了,你父親也是他的親生父親,他不會拿你父親怎麼樣,但是你和我會死的很慘!”

“我要您一句實話。”周佔霖走到萬霞身邊,拾起剪刀輕輕一敲,花瓶應聲裂成碎片。

“當年蔣婉舟的死跟您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