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貴華不由怔住,這是她第一次在白兮身上感受到殺氣,那種無懼一切的狠勁將她臉上的猖獗一寸寸絞碎。

像,太像了,此時的白兮跟她印象中的南秋蔓簡直就是同一個人。

周貴華氣得牙尖發癢,新仇舊恨一觸即發,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黎蔓麗突然出現,“周女士快人快語,可千萬別給自家人抹黑,周大少爺是這屆美聯國際大賽的終審裁判不假,但選評作品可不是他一個人的事,周女士,董事長在尋你。”

白兮幾乎脫口而出,“黎老師。”

黎蔓麗被這一聲老師驚住,於她而言,這是與白兮第一次見面,她進來只是給周貴華遞個臺階。

周貴華剜了一眼陳梅,黑著臉走了。

陳梅後背早被冷汗打溼,“大小姐,您以後千萬別再為我出頭,我不值得您得罪人。”

“陳姨,你要記住你是我的管家,我都不能欺負你,外人更不行。”

陳梅淚點低,捂著臉泣不成聲,“大小姐,您對我太好了…”

“陳姨對我更好。”白兮笑著給陳梅擦眼淚。

“好啦,咱們都出去聊,窩在廁所聊天多不合適。”

三個人走出來後,陳梅很快調整好狀態加入後勤部。

“黎老師,您能來,我特別高興。”

黎蔓麗對上白兮親切又炙熱的眼神,心裡說不出來的柔軟,明明第一次見面,卻好像多年未見的老友。

她扶了扶鏡框,由衷感慨,“我代表美聯協會恭喜白總,在白總身邊工作,是一種幸運,也是一種幸福。”為了一個幫傭,敢於跟周貴華撕破臉,她確實佩服。

“他們選擇我,我自然不能讓他們無故吃虧。” 她眸底跳躍著喜悅,跟剛剛比起來完全是兩個人,“您就叫我兮兮吧,您雖然是第一次見我,但我已經見過您很多次了,您的每一部作品都是我的臨摹物件,《宮鵲枝》我臨摹了十幾次才悟出您下筆的精髓在雀眼處,您在《寶島週刊》和《珠寶世家》的訪談,每一期都是滿滿的乾貨啊,我就是根據您的分享才找到了源源不斷的靈感,所以在我心目中,您就是我的老師。”

黎蔓麗受寵若驚,頓時有種相恨見晚的感覺,她爽快道:“好!兮兮,我在看到你作品的那一刻就恨不得立馬飛過來認識你,你年紀輕輕造詣非凡,有生之年能親眼目睹你的作品,能跟你做朋友,是我的幸運。”

兩人一拍即合,越聊越投機,白兮也把黎老師的稱呼變成了蔓麗姐,並邀請她一同參加剪彩儀式。

在揭幕和剪彩儀式結束後,張絮梅在李管家的陪同下回到老宅,黎曼麗也匆匆趕回美聯總部,因為美聯的複賽展覽就定在三天後,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

白兮獨自回到休息室小憩,外面的一切都交給司儀和公關部維持。

記者方面也都交給恬妮和許晴應對。

其實除了禹州大橋那次屬於意外,白兮在鏡頭前的所有曝光都是為了給南秋蔓的復興鋪路,如今目標實現,她也是時候收住風頭,低調搞事業。

她躺在皮床上,心口堵了團麻線,收了周承笙一份這麼大的禮,白要她不舒服,不要也不可能。

白兮怎麼想都覺得這是個撒了糖的陷阱,關鍵是她已經掉進去了。

她揉著腦袋想了半天,最終給周承笙發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