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淵哈哈一笑,“笙哥的前妻,我不敢查。”

“查。”

得了批准,齊淵立馬提神,“好嘞笙哥,還有我正式宣佈,收回之前對白兮片面的看法,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

周承笙敲出一根菸,“你很瞭解她?”

齊淵側身給周承笙點上火,神情中透露著意外,“齊納斯明面上是個服務中檔圈的美容院,實際背地裡人員關係複雜,一把手的太太們也許不買賬,但是各廳各局的二把手都喜歡去齊納斯,齊麗能踩著這些女人的肩膀往上爬,說明她有道行。”

“白兮拿著三成客戶資料當誘餌,要是我三姨親自來談,她絕對會當場簽字,但是跟我們玩心眼她還是嫩了點,急急忙忙丟擲誘餌,說明她搞不定剩餘的七成。”

周承笙愣了愣,一點菸灰灑落在桌面上,這跟他印象裡的虛偽又呆板的白兮完全不一樣。

“她留三去七放棄經營,看上去血虧,實際是把刀子遞給了盟友,我三姨和齊麗可是幾十年的死對頭,有了這把刀還不往死裡砍?白兮這招借刀殺人相當漂亮。”

齊淵點了點腦子,由衷佩服,“她道行一般,但勝在聰明,通透。”

周承笙夾著煙的手一僵,眼眸中閃過些許驚詫。

他見過太多人抓到一點點利益就忘記自己姓什麼,妄想一口氣吃成胖子,結果被活活噎死。

情場,色字一把刀,而商圈,最忌諱貪心。

白兮懂取捨,敢割捨,確實擔得起聰明,通透四個字。

只是,齊淵嘴裡的白兮並不是他印象裡的白兮。

周承笙實在無法理解,難道這女人分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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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州的四月不同於南川,街上的人還穿著棉襖,走在大橋邊,潮溼的春風混著冬末的殘寒,撲打在臉上像螞蟻啃咬般,麻麻的癢癢的。

恬妮靠在橋欄上問:“兮兮,你是不是很早很早之前就在計劃收拾你二叔一家了?”

白兮認真想了想說:“沒有,以前不管他們怎麼虐待我,我還是相信血濃於水,他們總有一天會良心發現,會對我好,那時候是我太天真。”

看著橋下黑沉的水面,白兮嘆息一聲,“這種愚蠢的想法不會再有了。”

恬妮靠在她肩膀上,“兮兮,你變了好多。”

“變了不好嗎?”

“挺好的,就是心疼你,明明只是一個弱女子,卻深陷豺狼虎豹中,不得不絕地反擊,齊納斯轉出去七成股份,你真不心疼啊?”

白兮無所謂的聳聳肩,“本來就是意外收穫,沒什麼好心疼的,齊麗這幾年一邊在太太堆裡收集情報,一邊暗地裡給她們老公送情婦,手裡肯定捏著不為人知的把柄,她隨便放出一個,再嫁禍到我頭上,我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大波敵人,所以齊納斯我不能獨留。”

恬妮當即抬眸,“兮兮,咱們都是商場上的萌新,你怎麼就如此優秀呢?我以後公司的發展你可要好好提點提點我,我可不想回老家宰牛。”

白兮噗嗤笑,“放心,你可是娛樂圈未來的大佬。”

兩人圍著禹州大橋轉了兩圈,又從橋口走回酒店,

到酒店門口,恬妮嘴饞還想逛,白兮實在是困得不行,兩人在大門口分手。

白兮揉著太陽穴走進電梯,眼皮沒由來的一陣猛跳,電梯門快合上的瞬間,一隻大手橫了進來。

白兮抬眸看去,心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