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

戰爭的停下,並不是一時的決定,而是有所預謀。

祖地深處,十道身影聳立,每個人的背後都連線著一口棺,不知在演練著什麼。

但下一刻,可怕的事發生了,十口古棺共震,瀰漫出滔天的不祥大霧,伴隨著連仙帝都難以理解的可怕紋理出現,十人之間一瞬間交織出了無比刺目的光,讓十人竟然合一了,化成了一尊巨大的身影。

她似立身在億萬古史的源頭,身軀磅礴無邊,俯瞰無量時空,散發著無窮不祥物質,眸光所過,無盡虛空在裂開,卻手一壓,諸世傾覆,古今都像是要倒轉了。

這是一個難以想象的可怕生靈,彷彿是超越了祭道的終極存在,難以言說,難以形容,僅是一雙冰冷的眸光,就在不斷演化古今的毀滅與重朔。

“就是這種感覺……”

那尊生靈開口,威嚴壓蓋高原,可怕的氣機擴散,讓道祖匍匐,讓仙帝顫慄,一瞬間抬頭看向了祖地方位,童孔勐然一縮,看著那聳立的黑色身影,心中竟然生出無盡的驚悚感。

仙帝都如此,就更不要說其他人了,無盡匍匐的生靈聽聞那聲言語後,自己的腦海瞬間空白一片,軀體不由自主的想要踏上一條模湖的路,將自己獻祭出去。

“那就是始祖的底牌嗎……竟然還可以這樣……”諸黑暗帝惶恐不安,是了,活了無盡歲月,做為最古老的存在,又怎麼可能會那般簡單。

可這只是個開始,片刻後,巨大的人影解體,重新化成十人,緊接著,十人之間的紋路重新變化,如水波一般,竟然化成了一面神秘莫測的古鏡。

同時,十大始祖再次共振,彷彿化成了十枚璀璨無比的符文,點綴在鏡面上,似乎在演化蓋世大殺器。

只見鏡面輕輕一震,就有刺目的光焰從鏡中爆發,威能恐怖滔天,似乎超越了祭道,貫穿出去,將古今未來都切割成了一段又一段,讓其不再連續。

就連諸帝都被那恐怖的氣息嚇的直打哆嗦,這是什麼力量,可斷古崩今,切掉未來,彷彿無所不能,世間無物可擋,僅是擴散出的氣機,就他們有種要永寂的感覺。

“唔……看來還需要適應一段時間……”有人開口,聲音依舊冷漠,沒有絲毫感情。

這是他們為夜準備的手段,古往今來他們從來沒用過,也無人可讓他們用出。

在以前誰知始祖,誰知他們的過去?

但正是因為過去被原初物質影響,他們十個才會擁有了這種力量。

他們的力量是一體的,皆來自那位銅棺主,縱然只能發揮出一小部分偉力,也足夠滅掉這個世間千百遍。

“再磨練一段時間,到時重整秩序,一切都會回到正軌,誰也不能阻擋,夜也不行。”

眾始祖十分冷漠,就是因為他們的縱容與大意,世間才出現了夜與荒,下次就不會了,他們不允許再有意外。

“除我族之外,世間不可有帝,更不會有祭道。”

一眾始祖徹底下定了決心,只待清除夜與荒,之後就會實施無帝秩序,如此一來,世間將不會再有力量可以威脅到他們,更無人能動搖他們的統治。

想法是好的,但現實往往會與想象存在著巨大的偏差,像荒,本滿懷期待的去觀下界,結果卻失望而歸。

……

“什麼是種子?”

一棵大樹下,兩人相對盤坐,他們保持這個狀態已經很久了,在這裡無人敢打擾,也無法窺探。

“種子就是種子,它的使命是埋葬過去,重新復生。”花粉回道。

她的前身是一株花,被銅棺主照料,在漫長的歲月中不斷重複著花開種落,種出花開的這一過程。

巧的是,這個男人走的是種子道,他哪怕到了祭道層次,都沒有捨棄,而是一走到底,以種子道,硬生生走出了全新的境界。

這一切都很平凡,將大道至簡演繹的淋漓盡致。

“沒錯,種子的使命是吸收過去和現在為養分,成就未來。”白夜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