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當過諸天之帝,打過厄土,路過上蒼,當初雖然與他們戰鬥,可從未傷害無辜,甚至,就連洛都一直相信此人有可能成為上蒼助力。

但顯然,洛看走眼了。

「眾生嗎……他們早已輪迴了太多次,這次也一樣,覆滅後,哪裡還有什麼天帝,世間又會有幾人記得我,為善也好,為惡也罷,到了一定層次,早已不重要了。」白夜搖頭。

銅棺主都不管,他拿什麼管,誰還不是個天帝,誰還沒守護過眾生,但這是類似於創世神所延續的惡,就算達到祭道之上找正主質問,正主多半也會說這是一場夢,你也是假的,我若醒來,一切皆無。

「別和一個黑暗生靈浪費口舌,他註定會為惡這個世間。」聖羽大步而來,前所未有的凝重,成敗在此一舉,他要除掉這個可怕的大敵,為後世人留下一線希望。

這是一個花香鳥語的天地,山谷廣闊,四周大山挺拔,陽光明媚溫暖,讓萬物散發著蓬勃生機。

在那中央地的高坡之上,湖水碧藍,畔前籬院一圈,土屋幾間,遠離戰場的喧騰,在陽光下反而充滿了寧靜。

但隨著聖羽的用力一跺,這一片天地變了,四周大山隆隆而起,無限拔高,花草枯萎,陽光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顆漆黑大日,散發著的光也不再溫暖,而是一種極致的死亡與冰冷,比滅世的死亡之眼都要恐怖,哪怕是白夜,都感覺肌體在發冷,彷彿要隨著這片天地變成一堆凍土。

「花粉的後手嗎?」

白夜抬頭,四周大山已經封鎖了一切,甚至連空間時間都徹底的隔絕了,讓他與外界徹底斷了聯絡。

「你知道又如何,今日你插翅難飛,誰也救不了你,哪怕是高原的復活!」聖羽很自信,也徹底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此人不怕任何手段,所以敢追著他們到來,但祭道級的手段完全可以讓高原的仙帝永寂,連高原的復活都無用。

「可惜了,花粉想必就是被你們,外加世人所拖累,要不然,她或許會更進一步。」

白夜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四處觀望,像是在感受周圍的祭道力量。

花粉的強大母庸置疑,身為銅棺主養的觀賞花,先天就立在了眾生未誕生之前,根腳超然的讓人難以想象,也是十始祖後的首個祭道級。

但,正是心中有牽掛,所以才不能死去,留下了不少後手,包括聖墟中的林諾依,可正是因為花粉死的不徹底,這才導致了花粉成不了祭道之上。

「嗯?」兩人不解,為何到了現在,此子還能這麼澹定,何為再突破?難道那些始祖研究出了更進一步的方法?

「說了你們也不懂,況且……祭道之力雖強,終究不是本人親至,想殺我仍然有點難啊!」

白夜抬步,衣袖齊揚,隨著動作,他的法,他的道,他的意,全部內斂進了體內。

「裝神弄鬼!等你死後,沒有任何人會記得你,世間會抹去一切關於你的存在。」聖羽大吼,與老仙帝一左一右殺了過來。

同時,在四面八方還有數不清的法則壓來,伴隨著一種祭的偉力,這種法則的威能也在一瞬間放大。

「轟!」

聖羽與白夜對了一拳,在他的震驚中,他整個人都被打

退了,手臂當場骨折,氣血劇烈翻湧,與他一同退的還有一道殘影。

緊接著,老仙帝被掃飛,重重的撞向遠方,胸口凹陷了一大片,不是他不敵,而是他之前就被削了幾次。

如果說荒是同級別最可怕的人,禁忌之法可無敵天下,那麼,此人就是荒的天敵,對方可不是克荒,而是克任何人,除非掌握永固法則,不怕削。

「轟隆隆!」

法則一道又一道,彷彿大道仙鏈一般,要將白夜洞穿,這並不是最棘手的,真正恐怖的是那天上的黑日,一縷黑光落下,連白夜都被洞穿了,同時,幾間土屋放大,化成了一面面天碑,自主鎮來。

就連碧湖都在傾斜,汪洋無邊,內蘊億萬符文,組合成了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踏於碧波之上,抬纖足橫掃,讓那片區域大戰驚天動地,毀滅風暴齊出。

「這混賬……該不會領悟到了那個層次的力量吧?」聖羽顫慄。

這很不現實,上蒼過去還有帝,其中不乏驚豔的讓人難以形容的人,但從未有一人能達到花粉的層次。

這不是天資在限制,而是仙帝之後,疑似需要祭,這是花粉曾談過的。

「沒有,他仍在這個層次,強橫的是他本人。」老仙帝搖頭,看著那大戰女子的白衣人影,對方的所有法於道都融匯於一爐,哪怕是對外的法免壓制、凍結禁錮都沒再用過,像是在準備昇華。

不管這個可能性有多少,他們倆都要趁這個機會,將此子徹底壓制。

一日、兩日、三十日!

大戰仍在繼續,三人圍攻一個白衣男子,在這個封閉的世界裡,掀起了無盡大道風暴,狂野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