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又一片厄土仙王在丟兵棄甲,彎軀跪伏,不敢抬頭,不敢仰望,那顫慄的身形宛若等候發落的囚徒,未知、恐懼、茫然、無措,一瞬間的各種情緒環繞,讓他們心中到了最後只剩下了惶恐。

他們命運、他們的未來,都在迎接著審判,不是他們不想反抗,而是做不到,連直面帝者的資格都沒有,甚至,對方的一句話,就可讓所有聽聞者葬送。

不止是他們,但凡那道身影所過,諸天的王都在跪伏,

口中高呼,迎接帝者的到來。

那是怎樣一種威勢,史上最強的天帝,沐浴諸帝之血而歸,隻身君臨天下,迎無盡仙王膜拜,一雙眸子掃動,諸天時空都在凝固,萬般殺氣都在消散。

「都結束了嗎.....

一株殘樹低語,它的上半截已經成灰,就連軀幹上都密佈著刀、戟、劍、槍等大道兵痕,焦黑的樹莖瀰漫著毀滅雷霆,札根在虛空中,盡顯枯敗。

在它的周圍,枯死的蒲公英種子遍地,王屍如山,都失

去了生機。

白夜靜靜的看著蒲魔,無殤、蛄祖、蒲魔是厄土大軍的

「結束了,我們勝了。」

重點圍攻物件,能堅持下來,已經不易,畢竟厄土仙王實在是太多了,「還有餘力否?」

「身為天帝之師,未登上蒼,未見夜兒成仙帝,我又怎能

隕落!」

動,整個樹身都在解體,但它卻渾然不在意,反而霸氣十足。

所有人都在看著,透過天帝的投影,清晰可見,殘樹搖「咔嚓!」

樹體在眾生的目光下徹底的裂開了,露出了一枚被精血包裹的雪白種子,沉浮在解體的殘樹中央,散發著一種讓人難言的神秘波動,縱然不需要依靠天帝,都能顯化在眾生腦海,只不過沒有天帝那麼清晰。

「那就好,未來的路還很長,期待師尊與我並肩而行,共觀世外之景。」白夜笑了笑,收起了種子,老魔在涅槃,等涅槃結束就可徹底進入這個層次。

眾生都在感慨,天帝與其師的感情一直都那麼和諧,讓人忍不住心生羨慕。

白夜沒有理會厄土仙王,無殤已經在處理了,全部收押,但在這一戰中,很多人死去了。

瞿忡的獨臂拿著一柄充滿了裂縫的斷刀,默然無聲,那是刀王的刀,但卻碎了,屍體都被打崩在諸天外,連元神碎片都不曾留下。

加入異域的王中,他們是最早的一批,深受器重,經歷過與仙域之戰,也在諸天進行過南征北戰,關係一直很好。

不止是刀王,啟木、那個時期的王群近乎都隕落了,縱然是異域的嫡系,都十中去八,九蛀蟲中的吞天、紅毛老祖、雷王等,都倒在了王屍中,徹底的永寂。

安瀾一身是血,抱著一截殘軀,那是俞陀,他也戰死了,倒在安瀾不遠處,被找了出來,見白夜走來,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並沒有說。

白夜拍了拍他的肩膀,仙帝一念眾生復,死去的也可從

歲月中映照,他沒有解釋,有這種痛失親友的經歷並非壞事。

那才是最可悲的。

王會死去,界也會崩,諸天有五分之一的大界都成了廢

痛不可怕,可怕的是突然有一天,感受不到了痛。

墟,包括在諸天中比較有名的西極天界。

甚至,就連三生界都被打成了碎片,化成了一塊塊大陸,

輝煌不在。

眾生由歡呼,逐漸開始了

沉默,像天帝的步伐一樣,跨過一片片王屍,越過一個個殘界中的戰場,充滿了沉重。

他們的生,是天帝及其部下用血與命換來的,是天帝在最前方征戰,是那些人在守護,勝利的背後是無盡的悽然與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