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藍莓臺、芒果臺都只能退而求其次,將跨年晚會放到臘月二十九。

而像蘇省衛視、皖省衛視這種實力稍弱一點的,就只能退而求再次,在臘月二十八那一天跨年了。

就這,蘇省衛視的領導還是有點慌,畢竟隔壁皖省衛視實力也不弱。

而且吧,皖省和蘇省以前合稱江南省,大清入關後,豎著來了一刀,這才分成了兩家。

這幾年蘇省的經濟遠超皖省,但蘇省衛視卻不敢說穩壓皖省。

今年兩個省臺撞車,在同一個時間段搞跨年晚會,這要是輸了,那可就太丟人了。

“都準備好了嗎,今晚一點錯都不能出!”領導心裡焦慮,乾脆把導演叫到辦公室訓了一通。

導演拍著胸脯道:“放心吧,領導,我們都排練兩遍了,肯定不會出問題的。”

都到了這一步,是生是死,基本已成定數。

領導訓完人,心裡舒服多了,躺在椅背上道:“你有把握就好,把心態放穩,不求多出彩,最重要的是不能出錯!”

這話約等於,你要是敢出錯,你這個導演也就不用幹了。

吶,這個就叫責任壓實。

導演悲憤地點點頭,“是,領導!”

我尼瑪,現在輪到他焦慮了。

……

一場跨年晚會差不多是三個小時,除了各路明星的歌舞表演,還有一些正能量的宣傳,比如這一年蘇省做出了哪些成就,要總結過去展望未來。

按照導演組的安排,江瑜和胡戈在九點半左右出場。

先是胡戈獨唱《忘記時間》,然後兩人合唱《後會無期》,最後江瑜獨唱《體面》,將整個晚會推到高潮。

張小小吃過晚飯後,便早早地等在了電視前,手裡拿著遙控器,漫無目的地換著臺。

她攢了一年的年假沒用,特意在春節前後一波兌換了,就為了能早一點回家過年。

燕京再好,她也不過是一個打工人,只有回到老家這座小縣城,她才感覺又成為了她自己。

“小小,你一個人在燕京,我跟你爸都挺不放心的,你也不找找有沒有合適的男孩子……”老媽按照慣例,又開始催婚了。

“哎呀知道了,”張小小煩道:“這不是沒有合適的嘛。”

“那你到底想找個什麼樣的啊?”老媽急道,“你過完年都26了,馬上就三十了!”

“喏,就電視上那樣,”張小小衝電視機努努嘴。

只見胡戈穿著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站在舞臺中央,深情地唱著歌。

“漸漸地忘記,趕不上明天,只要用力地抓緊了想念,明天再也沒有你的笑臉

漸漸地忘記,忘記了時間,我只要沿著記憶的路線,到最深處,縱然那只是瞬間……”

“喔哦!”

一曲終了,舞臺下面的觀眾舉著“江湖”的燈牌,高聲歡呼道。

“人家這是明星,你還想找個明星啊?”

“明星怎麼了,我又不是沒見過,”張小小一抬下巴,“我有個朋友,現在可紅了,他馬上就出來了。”

“吹吧你,”老媽根本不帶信的。

“不信拉倒,”張小小正準備解釋,只聽電視機裡又傳來一陣歡呼聲。

江瑜一身白色西裝,站在聚光燈下,緩緩地走到了舞臺中間,站在了胡戈身側。

張小小一下子激動起來。

終於來了!

《後會無期》的音樂漸漸響起。

江瑜揮舞著一隻手和臺下的觀眾打著招呼,另一隻手舉著話筒,輕聲開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