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怕淋溼,她反而希望瓢潑的大雨全都落在她的頭上。

最好把她澆得生一場大病,這樣至少儲離就會留在府中為她醫治了。

然而只是零零星星幾顆豆大的雨點,淅瀝瀝地打在她的發上。

她擔心儲離一旦入宮會有去無回,卻又擔心若是抗旨更會落得更重的懲罰。

然而無論是那種結果,向嵐清都無能為力。

……

朝海坊。

天字一號房。

花朝扭著水蛇腰,端著一壺上好的醉春天走進包房。

“向公子,許久未見,依舊如此英俊。”

花朝癱軟在向祁然身側,彷彿沒有骨頭一樣。

向祁然看著窗外的傾盆大雨,並沒有回頭回應花朝。

花朝也不生氣,只是將身子緊貼著向祁然,伸手把窗戶閉上了。

“公子,當心著涼。”

向祁然兀自倒了杯酒,悠悠咂了一口。

“要變天了。”

“可不是嘛,皇都已經很久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雨了,”花朝媚笑著,“二小姐在府中不吃不喝,公子要不要去瞅瞅。”

向祁然眼神漠然,看不出是關心還是毫不在意。

“我出入景府不方便,”他頓了頓,“晚些時候,我讓下人買些她愛吃的點心送過去。”

“二小姐本想以長公子的死擺向嵐清一道,沒想到那女人還挺難對付的。”

花朝語氣中有些不甘心。

向祁然又倒了一杯酒,“芮兒太心急了。我那個姐姐,哪裡有這麼好對付。”

“要不是二皇子突然出面……”

向祁然打斷花朝的話,“你以為二皇子是在幫她?”

花朝一愣,“那不然呢?”

“二皇子永遠不會幫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向祁然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向公子,現下該怎麼辦?”花朝給向祁然的碟子中夾了一粒花生,“二小姐可有繼任的可能嗎?”

“可能?”向祁然大笑起來,“去告訴你家小姐,她現在該想想,當了家主之後,如何在世家試煉中一展頭角了。”

花朝一愣,很快便心領神會地嫣然一笑。

“向公子果然高明!”

向祁然看向花朝,眼神在她曼妙的身姿上劃過,隨即剋制地收回目光。

“你也該替你自己打算一下了,這朝海坊,總不能呆一輩子。”向祁然喝完最後一杯酒,站起身,“好歹你也姓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