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一愣,他已經很久沒有和法智見面了。

從上次金山寺歸來之後,除了一開始需要他幫襯之外,後面基本就沒了什麼聯絡。

不過法智也是忠心耿耿,一直帶著整個金山寺駐紮在大寧的邊境城市,一邊廣收門徒,一邊護衛著大寧的邊境。

“傳。”

寧安沒有怠慢,很快,小宦官下去通報。

過了一會,法智便走了進來。

他來到寧安面前,神色顯得有些複雜。

寧安掃了過去,笑道:“大師欲言又止,莫非有什麼事不好開口?”

法智聽著寧安這一聲大師,臉上露出羞愧之色,他哪裡算得什麼大師,只是這天帝念及舊情罷了。

他微微點頭,輕輕一嘆:“啟稟天帝,貧僧確實有些事不好開口,不知該怎麼去說……”

寧安雙眼微微一眯,笑道:“看大師這幅模樣,想必這事應該是和朕有關係了?大師不好開口是擔心朕的態度?覺得此事說出來朕會怪罪於你?”

法智看著寧安,一臉佩服,這天帝當真是了不得,光憑自己的神情和幾句話就猜到了自己大半的心思。

他雙手合十也拜:“天帝說對了大半,不過若僅僅是怪罪貧僧的話,那貧僧到是希望如此了……”

法智不怕怪罪於他,願意抗下罪名……

寧安聽出了這話裡的意思,同時有些疑惑。

讓自己生氣的,會擔心自己的態度,但是又不怕自己怪罪於他,願意扛下來,這法智到底做了什麼事?

如今的大寧,能讓自己生氣的事情,那得多嚴重?

若是這般嚴重,那管仲他們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所以,這事有古怪。

寧安有些好奇,嘴裡道:“大師不必擔心,你我相識許久,這其中的情誼並非一般君臣可比,你儘管說出來,只要不是危害我大寧的事,朕都不會怪罪於你。”

法智見寧安這般說,連忙道:“天帝放心,雖然貧僧愚笨,但是絕對不會做出有損大寧之事!”

寧安笑道:“既然如此,那大師還擔心什麼?儘管說出來便是。”

法智一時語塞,吞吞吐吐半天之後,才慢悠悠的說道:“啟稟天帝……貧僧的…師兄來了……”

法智說到後面時,聲音越來越小,語氣越來越弱。

但是以寧安如今的修為,即使聲音再小,但是這麼近的距離下,他還是聽清楚了。

法智的師兄?

寧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你師兄來了你這麼害怕幹嘛?

等等……

法智的師兄是……法海?

寧安瞬間反應過來。

怪不得法智這般害怕,因為在金山寺的時候,自己和法海算是結下了樑子。

因此法智擔心如今法海來到大寧,自己會將以前的舊賬拿出來算算。

這也是他剛才吞吞吐吐半天的原因。

講道理,他當初也算是霸佔了整個金山寺,坑了法海,雙方的仇怨可以說是生死大仇了。

只不過這是在雙方地位對等的情況下。

而如今,寧安不管是個人修為,還是底下大寧的整體實力,都是可以輕鬆碾壓法海的。

畢竟不可能每個人都能像寧安這樣快速的突破。

如今法海來到大寧,在寧安的地盤上,法智自然是擔心無比。

一邊是他效忠的帝王,一邊是自己的師兄,他當然是不希望兩者有任何的矛盾,更不希望兩者搞得不死不休,這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

寧安能理解法智的想法,不過對方完全是多慮了。

如今法海就算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弄死對方,反而會想著將對方拉入大寧的陣營,給大寧增加一份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