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本木一家高階料理店的包廂,秋山一樹和長山洋子相對而坐。

長山洋子看著秋山一樹欲言又止,神情有一絲愧疚與彷徨,無處安放的眼神失去了往昔水盈盈的光彩。

秋山一樹卻恍若未覺,拿起酒壺為她和自己各自斟滿。

“長山桑,祝賀了。舞臺上穿著和服,彈著三味線的長山桑已經成為了演歌的一個符號。”

自長山洋子轉型為演歌歌手後, 她在演歌道路上的發展,就彷彿邁入了快車道。

從去年下半年到現在發行的幾張演歌單曲,幾乎首首大賣,每一張都能排進ORICON單曲的周榜單。

這在演歌逐漸式微的90年代可以說非常罕見了,一時之間長山洋子都似乎成為了演歌界的新興代表人物。

而這也算是徹底圓了她當初的演歌夢,所以秋山一樹也真心為她高興。

迎著秋山一樹看向自己清澈微帶笑意的眼神,她有些忐忑的心情突然放鬆了下來。

伸出白皙修長的雙手, 捏起小巧的青色酒杯,輕輕的和他碰了碰。清澈微綠的酒液潤溼了紅唇又流入口中,暖暖的痕跡自上而下延伸下去。

“秋山君,也祝賀你完成了自己首張百萬單曲的突破。”一杯酒下肚後,長山洋子似乎重新恢復了往昔的神采,一雙秋瞳剪水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雖然已經聽過很多聲類似的祝賀,但是長山桑這樣說,心裡還是忍不住的開心起來。”

秋山一樹很是隨意的坐在那,單腿支撐起來,一隻胳膊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端著酒杯。他到現在還不是很習慣跪坐,所以索性按照前世的習慣就這樣席地而坐。

長山洋子看到他在自己面前隨意的一面,絲毫沒有在電視上端正挺拔的樣子。但不知為何心裡卻越發的放鬆欣喜。

放下酒杯,長山洋子用筷子夾起一塊三文魚刺身蘸了蘸醬,“秋山君嚐嚐這裡的魚生,非常鮮嫩可口。”說著將它放到了秋山一樹面前的碗裡。

看到她夾來的刺身,秋山一樹有一瞬間的愣神,不過還是拿起筷子夾起放入了口中。

“確實非常鮮美, 是難得的美味。”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他其實很少嘗試刺身這一類的生食。

多多少少還帶著前世的一些飲食習慣, 這可能是來自華夏靈魂的最後的倔強了。

“長山桑喜歡刺身一類的料理嗎?”

“小時候父親非常喜歡這樣的料理,受到他的影響也逐漸開始喜歡上這樣的味道。”

兩人各自聊著最近身邊的瑣事,不知不覺一壺酒也已經見底。

“秋山君,之前外界的那些報道…”長山洋子用醉意朦朧的眼神看著他,有些猶豫的開口說道。

“已經過去了,長山桑請放心,並沒有造成什麼難以挽回的損失,也沒有留下什麼心裡陰影。”沒等她說下去,秋山一樹已經笑著打趣了一句。

“是的呢,秋山君總是那麼善解人意。”長山洋子喃喃的似乎在說給他聽,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沒等秋山一樹細問,她已經又倒滿一杯酒,自顧自的一飲而盡。

看著她又準備拿起新的一壺酒,似乎想再次倒滿,秋山一樹伸手輕輕的按住酒壺,看著她,“長山桑?”

“叫我洋子。”長山洋子抬起目光緊緊得盯著他, 一瞬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