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者大致能夠分成兩類,一類是蝗蟲,另一類也是蝗蟲。

你玩大型RPG遊戲,你會放過居民家裡哪怕一個可以開啟的木箱子麼?

旅者本質上就是玩家,他們如同蝗蟲一般收集著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吃下自己能夠吃下的一切事物。

陸柏是一隻蝗蟲,這個長髮男人也是一隻蝗蟲。

只是維度旅行並不是玩遊戲,旅者們能夠很輕易的發現一件事,那就是維度之中存在的人,也是活生生的人。

你的蝗蟲行為,必然會對這些人造成影響。

而旅者一般擁有相對強大的力量,在維度之中能夠束縛自身的,只有自身的道德。

於是蝗蟲之間也有了分別。

一方選擇了約束自己,儘量給維度之中的人一些活路。

而另一方則是在這種肆意妄為的快感下,漸漸走上了變態之路。

要麼承認自己仍在凡間,然後用道德約束自己。

要麼便將自己抬高,成為高緯度的存在。

將人視為作物,視為螻蟻,視為玩物,是他們普遍的態度。

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心安理得的去剝削維度裡的人,去當蝗蟲啃食一切。

臨海仙手持著水劍,感應著長髮男人的方位。

對方的壓迫是全方位的,從身體的戰鬥,再到心靈上的交鋒。

臨海仙基本上找不出勝利的可能,對方的強超出了他們的層次。

快到難以看見的速度,根本無法抵擋的力量,浩瀚不見底的內力,琢磨不透的內心。

這種敵人,誰遇到都會絕望。

“唯一的勝機便是那道傷口。”臨海仙回想起那個人的模樣,對方心口總是有著血液淌出。

他之前靠著同伴創造的機會,確實劃中了那個人,只是那人手臂上的傷口,只存在了幾秒鐘,便快速的癒合了。

這種恐怖的自愈能力,估計能夠做到斷頭不死了。

但是對方心口的那一道傷勢卻一直沒能復原。

恐怕造成那一道傷的人也不簡單,能夠剋制住對方的自愈能力。

想要贏下這種怪物,只能依靠對方玩耍般的心態,抓住機會,然後引發那一道傷口,以此來擊敗對方。

“而這種機會並不容易。”對方的心態確實類似於玩耍,不過哪怕如此,也強的驚人。

大部分人都沒怎麼反應過來便被擊敗,倒在地上難以動彈。

臨海仙在這股壓力下,不斷的去挖掘自身的意志。

而隨著這種挖掘,臨海仙身上的那一點神異也漸漸開始壯大。

所謂的神異,是當某種技藝練到頂端之後,你的精神意志能夠以此凝聚。

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做到一些常人難以做到的事情。

臨海仙是什麼時候獲得這種神異的呢。

是在一次逐漸年老的時候,內力不知道何時已經沒有長進,武道技藝似乎也到達了正常肉體能到達的極限。

那個時候臨海仙認清了這個世界的真相,一個被圈養的世界時,一個似乎已經沒有未來的世界。

那個時候的臨海仙想過放棄一切,成為所謂的仙,終生躲在山裡不去見人。

因為他發現無論自己怎麼掙扎,這個世界的本質都不會改變。

他年輕的時候,被臨江書院踢出來的時候,他曾經怒斥那些書生,說他們壟斷學識,想要成為眾生身上的碩鼠。

那個時候的他滿腔熱血,自認為自己能夠改變一切。

然而到了如今,他也不過是成為一種威懾,一種位於東三省的威懾,威懾那些人不能為所欲為,只是如此而已。

還有著更多的醜惡在這個世上橫行,看得見的,看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