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份懷疑,時間很快來到了過年的前一天,臘月二十九。

這天一早,陳逸軒就給姜禮打來了電話。

“你家的地址在哪,我好像一直都忘了問了,我現在就來接你。”

“接我?接我幹嘛?”姜禮有些奇怪,他還專門看了看時間,明天才是大年三十,自己並沒有記錯時間。

那邊的陳逸軒似乎對姜禮的問題有些意外:“你沒開玩笑吧?今天是什麼日子你不會忘了吧?”

“今天不會是你大喜的日子吧?”姜禮調笑道。

可以往經常和姜禮互相開玩笑的陳逸軒罕見地沉默了。

姜禮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他感覺到不對勁了。

“今天是齊君哥的祭日,你以前每年都去祭拜的,怎麼可能會忘?”

陳逸軒的語氣似乎帶著一絲慍怒。

“齊...齊君,是誰?”姜禮突然有些慌了神,這個名字既熟悉又陌生,他很清楚,自己絕對認識這個艾陽,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

陳逸軒沒有說話,他似乎也聽出了姜禮語氣中的慌亂,也察覺到姜禮並不是在開玩笑。

良久,陳逸軒嘆了口氣:“你先把地址發給我,大概是這三年裡,有些事你忘了吧,這不怪你。”

姜禮‘嗯’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把自己的地址發給了陳逸軒。

半小時後,陳逸軒開著車來到了姜禮家樓下。

“我有點重要的事得出去一下,不能帶你們一起,我在茶几上留了飯錢,晚上我會回來的。”

姜禮對黎白婉和宋嫻交代兩句,便披上外套出了門。

見姜禮臉色有些不好看,兩人也就沒有多問,只是囑咐他注意安全。

坐上車後,陳逸軒突然發現姜禮有些憔悴,和以往生龍活虎的樣子不太一樣,也是有些驚訝。

“你怎麼了?”陳逸軒關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最近,總有一種感覺,似乎好像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但是去想,又怎麼都想不起來,反正就茶不思飯不想的,挺怪的。”

姜禮故作輕鬆地笑笑。

“這些年辛苦你了,我是真沒想到,你竟然連齊君哥都忘了。”

陳逸軒沉重地說著:

“我還以為你不叫我是因為你自己去了,沒想到,居然是忘了。”

“齊君...”姜禮眉頭緊蹙:“我真的想不起來了,但我模模糊糊覺得,我應該和他很熟悉,但是就是一點兒輪廓都不記得了。”

“當然很熟悉。”陳逸軒嘆了口氣:“以前我們三個從小玩到大啊,他大你三歲,他爸爸也是我爸在警局的前輩,我們兩家算得上是世交了。”

“這...你這麼說,我好像想起來了,逢年過節似乎是有去一個叫齊叔的人家裡串過門,不過你說齊君和我們從小玩到大,我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姜禮艱難地試圖想起來,但不管怎麼做都做不到。

陳逸軒只能透過自己的描述,嘗試幫助姜禮喚醒這段記憶。

“齊君哥以前是我們小區裡的孩子王,十分正直,同時對年紀比他小的孩子都照顧有加。

特別是我們倆,因為我爸和他爸在一個單位工作,彼此熟識,所以齊君哥對我們更加照顧。

隨著當時那些小夥伴們逐漸長大,搬走的搬走,脫離的脫離,到了最後,就只有我們三人還成天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