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

鄒姨望著正緩緩拔出沾血的匕首的鄒嘯,有些不知所措。

作為同宗族的人,她一直對這個晚輩照顧有加,卻不想他竟然在關鍵時刻在背後給自己人來了一刀。

“巫蠱門太腐朽了,到了該改革的時候了。”

鄒嘯笑呵呵地說著。

隨著匕首完全拔出,屠遠峰脫力般地跌落在地。

可見著自家竟然出了一個叛徒,黎婧竟然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

“難怪祭典的守衛變得如此薄弱,難怪巫蠱鍾明明剛剛損壞你們便獲悉了全部,原來是這樣。”

她沒有表現出憤怒,只是覺得失望:

“巫蠱門腐不腐朽不是你說了算的,不過現在看來,的確有些害群之馬需要被剷除。”

“剷除?大概是不行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鄒嘯抬頭看了看天色,意味深長地說道。

黎婧皺了皺眉,覺得鄒嘯的反應實在太過平澹,十分反常。

以他的修為,黎婧就算只是在和黑蛇纏鬥時能騰出手來隨手一擊,已經足以讓他重傷。

可鄒嘯好像…有恃無恐?

可下一刻,黎婧就察覺到了問題所在。

鄒嘯也是蠱王,但他的長處並不在於驅使蠱蟲,而是用蠱蟲煉毒!

黎婧臉色一變,檢視起自身的情況。

果然,內視中的靈臺,不知何時已經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陰霾。

她當即對其他還不敢相信鄒嘯叛變了的長老大喝道:

“快檢查自己有沒有中毒!”

果不其然,在長老們半信半疑地自我查探下,發現大家竟然都中了毒。

“有一種蟲子,平日裡趴伏在泥土裡,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只有月餘一次的進食和一生一次的交配時才肯動一動,交配結束後就會立刻死去。

這種被叫做石蟲的蟲子並沒有被歸為蠱蟲,因為在人們看來,它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當然,除了我。”

鄒嘯從袖口裡取出一直和小石子沒什麼兩樣的蟲子,興致盎然地介紹著:

“石蟲其實並非像世人以為的那樣沒有用,相反的,它的體內蘊含著一種奇毒。

這種毒素導致它們每活動一次,就會毒入骨髓多一分,所以它們才儘量避免活動,大部分時候保持著一動不動的狀態。

隨著時間推移,等到它們到了能夠繁殖的時候,已經毒入膏肓了,所以在交配結束之後,就會立刻死去,這份詛咒也會隨之傳到它們的下一代身體裡。

這種奇毒也被我進一步最佳化,創造出了一種不曾出現過的,全新的蠱毒!”

鄒嘯的表情變得逐漸狂熱,似是炫耀,又似是嘲諷:

“你們都沒有發現!除了我!除了我沒人發現,更不可能有人把它做出來!

這種奇毒無色無味,透過空氣就可以傳播,你們運轉靈氣的頻率越高,它發作就越快,也更致命!

你們打了這麼久,早該發作了,不得不說,你們的修行天賦的確勝過我許多,不過很多時候,腦子才是更重要的。”

角落裡的姜禮對此深以為然,腦子的確比什麼都重要。

同時他也記下了這個知識點——蠱術並非是一成不變的,別的不說,蠱毒就是能自己發明的。

他開始考慮在符咒核彈中加入蠱毒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