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哥,骨折就別亂動了,要不可能會殘疾的。”

姜禮多年沒開過車了,打方向盤的手有些僵硬,好幾次差點撞上前面的車。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開得很快,甚至還能分神說話。

高申看得膽戰心驚。

“你這車開成這樣,阿龍還放心讓你當司機?”

“龍哥有意栽培我嘛,申哥別擔心,等我過兩天去買個駕照再練幾天,以後開車就會穩了。”

姜禮隨口扯淡。

“你特麼沒駕照?!”高申立馬繫上了安全帶。

如果不是自己的腿骨折了,高低讓姜禮滾去後座。

“沒辦法,主要是色盲,不讓考駕照。”

姜禮雙手離開方向盤,無奈地攤了攤手。

“色盲?!不對,你他媽快扶著方向盤,快撞上了我草泥馬!”

姜禮險而又險地避開前方的貨車,立馬又踩上了油門。

剛剛熟悉了一會,他已經找回了當初開車的感覺,畢竟開車和游泳差不多,都是學會了就不會忘的東西。

可他嘴上還是刺激著高申。

“申哥,其實我也不想色盲的,主要是從小小兒麻痺,手腳經常會抖,有一次走著走著摔進了沒蓋井蓋的下水道,給眼睛傷了。”

姜禮倔強地解釋。

“還有小兒麻痺?!阿龍他知道這些嗎?”高申快瘋了。

“知道。”姜禮點頭。

“知道還敢讓你開車?他瘋了嗎?”高申暴跳如雷。

“申哥,這您就真不能怪龍哥了。”姜禮嘆了口氣:“主要是因為我本人有抑鬱症,很嚴重的那種,經常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開始抑鬱,然後就想自殺,必須得找點事情做分散注意力。

實不相瞞,其實我今天早上剛割過腕。”

姜禮伸出手,把因為跳樓的時候蹭牆在手上留下的傷口給高申看:

“龍哥聽說以後,為了緩解我的抑鬱,這才介紹我來您這兒工作。”

“你割腕怎麼往手掌割?”高申此刻已經害怕得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了,生怕姜禮突然抑鬱把車往江裡開。

“不是說了小時候傷到眼睛了嗎,不止色盲,還有近視。”

姜禮嘆了口氣:

“本來沒覺得的,但是和您說了這麼多,我突然覺得我這輩子好失敗。”

“申哥。”

他嚴肅地直視高申的雙眼:

“你覺得什麼是人生?人生的意義和價值又是什麼?”

“你你你,你先看路!”

嗖——

一輛相向而來的跑車疾馳而過,姜禮在最後關頭避開了它,又是把高申驚出了一身冷汗。

“申哥,我突然不想活了。”

姜禮狠狠一踩油門,面帶悲憫之色:

“能和你這樣的梟雄死在一起,我覺得我很幸運,謝謝你,申哥。”

“謝你媽!我想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