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走樓梯,而是從五層樓高的樓頂一躍而下,輕飄飄地落在地面上。

“張道長好深厚的內力,莫不是要煉精化氣了?”慧易驚歎連連。

張道長擺擺手:“還差得遠呢,慧易大師在十住一階十年磨一劍,如今趨於圓滿,下次再見,大師或許便是十行高僧了。”

兩人商業互吹,一邊向著別墅走去,一邊談論試煉的事宜。

“聽聞天師府早年曾偶然尋得一副油畫,此畫內藏空間,頗有神異,貧僧這次收到聯盟的傳信,才知道此畫竟然被當作試煉的手段,天師府當真是大手筆。”

慧易知道天師府財大氣粗,但沒想到財大氣粗到這種地步,連這種奇物都願意拿出來當作考校新人的手段。

張道長聞言嘆了口氣:“大師有所不知,此畫與其說是神異,不如說是邪異。”

“哦?願聞其詳。”

“慧易大師應該聽說過家兄,早年間,家兄不願繼承天師府衣缽,一意孤行要去當什麼畫家,家裡長輩想要勸阻,他竟一個人北上學畫。

如果不是這樣,如今他必然已經煉精化氣,我不如他遠矣。

如今他兒子比老子天賦還要好,卻沉迷玩物,到現在還只是百日築基,真是...天殺的二次元。”

張道長長吁短嘆,一副怨婦模樣,見慧易一臉疑惑,才清了清嗓子往下說:

“咳咳,跑題了。

家兄學成後歸來,自成一派,在江城也算小有名氣。

前兩年,家兄偶然間見到這副油畫,雖然疏於修煉,但眼力還在,看出了這幅畫的底細,但天機不可洩漏,無法跟當時的主人和盤托出,他們沒有沾上因果,告訴他們沒有好處。

可誰知道,家兄出高價想要買下這幅畫,那主人卻起了貪念,覺得這幅畫值更多錢,拒絕了家兄。

家兄空有救人之心,但卻無救人之力,他們只是普通人,也不能讓他們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

當時家兄和我喝酒時感嘆,這或許是他們應有的劫數,他已經無能為力了。

於是這畫便得以作祟,害得那家人家破人亡。

只因這畫要維持內藏空間就需要從其他地方吸取能量,而最簡單的方式就是透過最初被這畫害死的那鬼提供人命作為血食。

那鬼也不簡單,可以自由透過鏡子往返內藏空間和現實世界,善於迷惑他人,如果不是自身能力太弱,或許有躋身人榜的可能。”

慧易聞言皺了皺眉頭:“如此危險的東西,天師府就放任其恣意妄為?”

張道長笑了笑,道:“大師稍安勿躁,我還沒說完。

本來家兄在油畫惹出禍端之後,冒著被反噬的風險告訴了那主人破解之法,但沒想到那家的女兒竟然是極陰之體,天生吸引陰穢,不知怎的,她死後沒有被當作血食,反倒是奪去了鏡鬼對那畫的依附權。

從此,兩個鬼誰也奈何不了誰,一個在畫裡,一個在內藏空間裡。

那女孩心腸倒是好,哪怕自己虛弱,也不讓鏡鬼害人。

那畫反而變得沒有什麼兇險,只要不觸及到核心,普通人也不會被畫所針對。

於是,天師府幹脆把這當作用來試煉新人的手段。”

“阿彌陀佛。”慧易口誦佛號:“這女施主倒是菩薩心腸,不過既然畫沒有兇險,為何又被當作試煉任務呢?”

你問題好多,一會嫌危險,一會又嫌不危險,禿驢都是事兒逼嗎?

心裡腹誹,張道長臉上卻還是掛著和煦的笑容。

“大師難道忘了試煉任務的要求了嗎?”

經張道長一提,慧易這才想起來,自己只看了地點,沒有看試煉任務的內容。

他便拿出手機,又看了一眼試煉要求——

【任務目標:找到廢棄別墅中隱藏的秘密,並消滅它】

慧易仔細看了一遍,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