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你是不知道,現在可不比以前,道上難混,外頭風聲緊,好多賺錢的業務只能停了。

就比如錢莊這塊兒,前幾年立法,最高年利率都不能超過24%,別說九出十三歸了,超過這個數,官司你都打不贏!

你說這特麼找誰說理去?

還有不少跑路的黑戶,這業務沒賺不說,還虧了不少。

催債業務更難,好多手段現在都不敢用了,那老賴,簡直比咱們兄弟都要囂張。

還有那拆遷的活計,現在周邊城鎮化都搞得差不多了,還提倡文明執法,兄弟們都快失業了!

彪哥您是不知道,咱們的業務那是每況愈下,靠著這麼一個公司,養著那麼多張嘴,那是入不敷出啊!

你瞅瞅,我這白頭髮都快冒尖兒了!”

彪哥掃了眼一臉苦瓜模樣的胡大志,吐了口菸圈。

“說吧,賬上還有多少錢?”

“這……這個……流動資金大概還有三百多萬。”胡大志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彪哥的臉色。

“三百多萬?嗯!還行。”程彪稍感意外。

“咳!就是銀行那邊,咱們辦了抵押貸款,還欠著三千多萬。”胡大志訕訕道。

程彪:“……”

他臉色扭曲了一下。

那公司資產,基本也就是三千多萬上下,好傢伙,你一下子都給我抵押了?

抵押完,錢就特麼剩下兩百多萬?

剩下的錢呢?

不用問,肯定進了某些人自個兒的腰包啊!

也就是說,這公司除了股權還是他的,基本就已經是個空殼子了。

“呵呵!我才進去一年,公司都已經到破產邊緣了,大志,你給我看的好家啊!”程彪強忍怒氣。

“彪哥,是我沒用,可您得體諒我啊,沒有錢,底下兄弟的人心就散了啊!

你去問問兄弟們,我平時對他們都是怎麼樣的?平日裡誰家老母親生病了,那我都是親自上門慰問,這都得花錢啊!

我不能看著他們妻離子散吧?

您教過我,出來混,要講義氣啊!”

講義氣?

你拿我的錢去收買人心,現在還拐著彎提醒我,現在小弟都聽你的,想動你也得想想後果,這就叫講義氣?

當年我怎麼就瞎了眼,收你當小弟呢!

就因為你學歷高?要麼怎麼說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呢!

胡大志看著臉色陰沉的程彪,居然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他面前。

“彪哥,我胡大志對天發誓,問心無愧,您要殺要剮,我絕不皺一下眉頭!”

看到胡大志這幅有恃無恐的做作模樣,程彪恨不得當場弄死他。

只不過他知道,現在的局面對他是十分不利的。

要動他,至少也得等阿星出來,自己再把錢拿回來,將小弟們重新收攏在麾下,到時候再慢慢料理這個傢伙。

小不忍則亂大謀!

“算了算了,你一個人撐著這麼大場子,也不容易,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靜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