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奴隸在現代社會已經屬於即將消失的人群,不過它確實還存在。

一棵茂密的大樹下,男孩和女孩肆意的玩耍。

他喜歡她,壓抑貧困的生活中,只有女孩明亮的雙眸能帶給他如見春梅般的美好。

直到一日,女孩被賣了,賣給了遠在另一個山坳後的地主。

再次見到她時,女孩不知道站在她身前的男孩就是那個陪著自己長大的竹馬。

她的雙目被剜下了。

這是對於犯錯奴隸的懲罰。

“加雅……你的……你的眼睛……”

“……我犯錯了……”

男孩哭得像個淚人,他後悔自己的弱小無法保護心愛的女孩,黃昏消逝,月上夜空,黎明之際來臨前,男孩決定了。

“我要強大起來,至少讓我們能像個人一樣活下去。”

他帶著加雅離開了自小長大的村子,這裡男女生子的目的只是為了短期換取錢財,留下來,遲早有一日也會變為他人手中的玩具,就像失去雙目的加雅一樣。

幾年後,那戶剜去女孩雙目的地主,在一夜之後全家慘死,男女老少皆被挖下了眼睛。

加雅帶著墨鏡,手中的斧子被血跡染紅,那一天她與過去了結,身軀顫抖著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那一天,王龍暗暗發誓,只要還活著一天,就不會讓眼前的女孩在自己之前死掉。

長劍貫穿了加雅的喉嚨。

鮮血湧出,她無力再去看陪自己走完一生的“男孩”便倒在了地上,呼吸逐漸微弱,很快便失去了生氣。

“加雅……”王龍躺在地上,眼前的畫面早被鮮血充紅,他感到了無力的悲傷,化為了極致的暴怒,用早就不堪重負的身軀一步一步走向兇手。

李諾和馬爾傑兩人一劍一拳,讓王龍再次摔在地上,這次他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

“還是個情種。”馬爾傑從王龍的反應中猜到了一些事情,“也是兩個可憐人。”

“沒什麼值得可憐的。”李諾把劍尖抵在王龍的眼睛前,“被他們倆摧毀的家庭不會可憐什麼狗屁情種,我不是聖母,只是覺得吧……有時間可憐倆殺手,不如去捐一百塊錢給貧困山區。”

“你確定那一百塊會送到貧困山區?”

“這問題超綱了……”

王龍微微開口,嗓音已經有些沙啞,道:“還是快點想想怎麼活下去吧,兩個蠢貨……”

李諾知道他話裡有話,便道:“死之前把屁快點放乾淨。”

“嘿……咳——咳咳!”連著啐出兩口血,王龍才道:“知道為什麼要塞被毀我們也不慌亂嗎……?”

噗!

劍尖刺進王龍的眼球裡,結束了他剩餘不多的生命。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李諾回首看向馬爾傑,說道:“支援茶白去。”

……

“我是來帶你們出去的。”茶白對眼前的小姑娘說道:“你……你們不用再去被驗貨了……”

“什麼意思……?”姑娘疑惑。

“就是,自由了。”

誰知姑娘忽然搖頭,搖的很猛烈,“我不出去!去哪都能被找到!我不出去!”

茶白一愣,深知這句話的背後隱藏著多少殘酷,“會有專屬的人員保護你們,你們……”

“我還有家人……”姑娘截斷了茶白的話,自顧自說道:“他們會殺了我的家人……”

“所以寧願當做‘貨物’嗎?”茶白神情有了些變化,耐心在被逐漸消耗,“回去再把家人保護起來……”

“你走吧……”一個沙啞的女人聲音傳來,“能說出這種話的你,一看就沒有家,從小就是孤兒吧,真羨慕你啊……”

這是個年約三十的女人,剛才一直躺在地上看似死人,現在微微睜開了眼睛,但瞳孔中已然沒有活人的氣息。

“在這的所有人都有家庭,一旦逃走消失,他們會找到我們的家人,然後代替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