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中散發出青芒光色,仰著腰身,看向上方,似乎透過著天花板尋找著遠在黑雲之上的月亮。

嘴唇微微開合,似是呼吸,似是輕語。

抬起手,緋紅的血光凝聚為扎眼的光團,忽然間,數不清的光線如灑著鮮血的流星飛馳而出,撞在木板上,撞在牆壁上,爆炸,腥鼻。

踱步走出室外,向著民房伸出白皙的手掌,緋紅的強光再次召喚者微小的流星,摧毀目所能及的一切。

被吵鬧聲引來的黑衣人們,倒在血泊中,直到烏雲遮月,才倒在了廢墟中。

“這就是瓦茨克形容的我在當時的狀態。”茶白說道:“對了,在變成那樣之前,我還喝了一杯白酒。”

她說著從揹包中拿出了一瓶白酒,“我想再試試,你們幫我見證一下。”

“等……等會!”李諾立刻阻止,這姐們做事也太乾脆了,連一個消化資訊的時間都不給他。

“茶白,你的意思是,你喝了一杯白酒,然後眼睛泛光,失去意識,四處開始破壞?”

茶白點頭,“我懷疑和那瓶試管有關係。”她指著自己的腦殼說道:“在拿到試管的時候,有個聲音在我腦子裡出現,我聽不明白,在那之後,有種感覺,體內有一樣不知名的能量在往外湧。”

李諾不知該用什麼話罵街,他淺顯的語言表達能力不足以支撐自己心裡的草泥馬。

這件事很簡單,茶白曾經喝下過的【亞丹之血】,因為碰到了另一種血稠而被淺顯的啟用,導致【亞丹之血】將她自我的思維踹走,並自然而然的控制了她的意識,她在無意識時使用的緋紅的流星光線,應該是那個變異了的【遠方的召喚】。

至於這件事與白酒有沒有關係……

李諾認為應該有,因為酒精讓茶白的意識變得麻痺,給了【亞丹之血】趁虛而入的機會。

這是什麼鬼組合……李諾把吐槽放在心裡並未說出,轉而將【科恩的血稠】放入了屋內的公共倉庫,同時將自己的想法大體敘述了一番。

“這是什麼鬼組合。”馬爾傑還是將李諾想吐槽的話說了出來。

“那也就是說,我不用以喝酒來驗證了?”茶白瞅向放在石磚地上的白酒瓶子,眼神中竟然生出了莫名其妙的失落。

說實話,她感覺酒精下肚後的感覺還挺舒服,雖然難喝的一逼,但那轉瞬即逝的短暫酥麻感,有點流連忘返。

這之後,三人因精神都有些疲憊便先各自散去,約好明日再談。

李諾精神恍惚之下,睜眼後又回到了便利店,現在已從玩家的身份轉變回收銀員臨時工。

他抬眼看了眼時間,現在是凌晨三點半,濃濃的睡意襲來,不知道為什麼,幾次完成劇本後從空間回到現實世界都會感到疲憊。

他去換衣間後面的衛生間洗了把臉,隨後將大門的鎖開啟,畢竟工作還要去做,生活還得繼續,飯還是得吃。

不過這時間點,街上的善男信女基本都已到達各自的港灣,小小的便利店沒人光顧,孤零零的立在街區邊沿,就像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無人知曉的李諾一樣。

他拿出一根碳素筆和一張廢紙,準備將這次劇本的關鍵資訊記錄下來。

但抬筆後,便發現無論怎樣用力都無法落到紙張上。

李諾這才想起,他差點忘了……不可以任何形式在現實世界描繪出與“無盡迴廊”相關的事物。

無奈放棄筆頭記憶,只能用腦思考。

“首先刨除所有的有利資訊,現在的問題集中在三個點上,鏡子大師,非人類,茶白……”

“鏡子大師……古塔內的遭遇看似是祂幫我化解了危險,但實際上,我被當成了實驗性的白鼠,這不可能是最後一次,除非以後不再召喚祂,但是……”

李諾的瞳孔下意識瞄了眼自己的手背,此時沒有“R”的契約標籤,但是,那份被暗處窺視的不安還縈繞在心頭。

“祂曾說過,契約達成之後,內在之眼會安插在我和隊友的體內,這老王八犢子在玩文字遊戲,鏡子大師的設定上是個喜好撒謊的‘人’,不可能學會了紳士放棄了本性,內在之眼絕對不是祂表達的這麼簡單,還有別的預謀……”

“如果瘦哥沒有說謊,那祂給秦壽畫像時肯定動了手腳……有點奇怪,想要接觸玩家沒必要這麼做,只要簡單的給點好處,立個契約就可以,除非祂的目的是去控制住我,或是說控制住我身邊的環境……刻意的想去接觸玩家,並控制玩家……只是為了‘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李諾習慣性的叼著筆桿,垂下眉頭,忽然神色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