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幻境出現在腦海裡。

畫面定格在一個雜草叢生的山岡上,山岡上矗立著幾個茅草屋,鞭炮聲似起,驚擾到了被捆住雙腳的黃狗,突然一個壯漢將黃狗提起,用一把生鏽的尖刀狠狠刺入黃狗的肚中,幾聲慘叫之後,黃狗徹底沒了聲,壯漢將黃狗肚中的死胎拽了下來。

雲斐皺了皺眉,那是一隻懷了孕的母狗。

畫面又再次轉變,天空比剛才暗淡了不少,穿著新娘服的女人被幾人狠狠地從茅草屋中拽進花轎,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都顯得特別真實。

這是逼婚?

畫面開始變得很模糊,雲斐有些看不清了,她隻影影約約看見壯漢將血塗在花轎上。

這大概是那隻黃狗的血。

畫面跳轉至新婚當夜,這裡應該是婚房,婚房但是佈置的很喜慶,可雲斐不明白,為什麼房間的各處都擺放著大小不同的陶瓷娃娃,而且個個面帶笑臉,詭異得很。

這個畫面居然沒有聲音,雲斐看著男人走了進來。

突然一聲刺耳的女聲傳入雲斐耳中,“不要,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畫面中女人雙手使勁拍打著木門,她將地上的陶瓷娃娃都摔碎,地上頓時出現一灘又一灘的血跡。

後面的畫面,便是木門被開啟,一個拿著斧頭的男人走了進來,伴隨著女人的哭喊,男人將她活生生的剝了皮,將血肉裝進一個陶瓷娃娃中。

畫面結束,雲斐眨了眨眼睛,從剛才的幻境中回過神來。

這與其說是幻境,不如說是這瓷娃娃的生前的記憶。

她被人所害,怨念極重。

歌聲隨著畫面的停止而停止,場面瞬間安靜,猶如禁止了一般,瓷娃娃好像並沒有打算要傷害她。

“你怨念太重,我放你離開。”雲斐望著牆角穿著紅衣的瓷娃娃。

瓷娃娃沒說話,雲斐便畫下符咒,念著咒語,隨後娃娃破碎開來,化成一個沒有皮,渾身血紅的小人,猛的飛到雲斐眼前。

“我能放了你,也能收了你,選擇在你。”雲斐盯著眼前的冤魂,沒有絲毫退縮。

冤魂沒說話,抬起手,在雲斐臉上印下一個小小的手印。

詭異的聲音又想了起來,雲斐察覺它想發動攻擊。

既然不領情,那就別怪她無情。

雖然這種滿身血紅的冤魂,戾氣太重,要是面對能力不高的道士,恐怕會死在這瓷娃娃手中。

但她雲斐行。

她從揹包中拿出法器,又快去畫了幾張符紙,頓時空中出現一個八卦陣,將那瓷娃娃困住。

任憑它怎麼撞擊,法陣都沒有半點裂痕。

“收!”

只見八卦陣漸漸弱小,周圍四張符紙快速貼到法陣處。

最後瓷娃娃變得如雲斐掌心般大小。

雲斐將其撿了起來,放入揹包中。

怨靈是收了,可眼下她有一個疑問,誰有這樣大的能力,將原本是瓷娃娃的怨靈,封印在另外一個瓷器中,瓷器年代屬於現代,明顯是人有意而為之,而且此人還與盛家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