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不堪地從御花園池中爬出,裴月荷走到養父面前跪下,不敢有絲毫情緒流露。

“這是你第一次違抗我的命令,我希望是最後一次。”裴嶽淡淡道。

裴月荷身子一顫,強壓心中恐懼:“月荷想求父親一次機會。”

“哦?”

裴嶽一笑讓人如沐春風,沒想到居然對方居然有膽子將事情說出來了當下道:“說說。”

“林逍已經答應入宮之後我依舊為妃,月荷不想去荊州。”

裴嶽沒有意外此事他自然知道,輕笑著扶起裴月荷伸手撫著臉頰:“疼嗎?”

“不疼。”裴月荷展顏一笑目光真誠。

“隨意落子,讓棋子自尋出路之後還能為己所用才是好棋手,月荷你總算會動點腦子了,為父很欣慰,既然如此也不算什麼難事。”

說著裴嶽輕笑:“紅妝眼盲一次,就是不知道林逍會不會對你這副身子感興趣了。”

“月荷當竭盡所能。”裴月荷面無表情。

裴嶽一笑:“對林逍別想著使手段,送上門的肉他往往不會吃的,若是你悄無聲息的死在了宮內那可就不好了,一個人怎麼死兩次你知道的。”

毛骨悚然,裴月荷連忙點頭,記憶中最為恐怖的一幕襲上心頭,裴嶽轉身走向大殿之中。

金甲禁衛軍湧出皇城,馬車之中林滄海看著曾經的太子失魂落魄,淡淡道:“你就打算這樣沉淪下去?”

林江抬起頭目光呆滯:“我已成廢人還能做什麼?”

“陛下為何讓你去荊州,還讓八萬禁軍護送,你這顆豬腦子就一點想不明白?”林滄海斥責一聲。

猛一機靈,還不等自己說話,一塊牌子向自己飛來,下意識用手接住,林江低頭一看失聲叫道:“禁軍調令!”

“有了它你才是這八萬人的主子,這些年你曾看過不少九州各地的民生奏摺。我考考你,可知道如今九州與二十年前的九州有何不同?”

林江握著調令拼命回想,好半天才抬起頭:“人口,二十年來各州人口比起二十年前銳減不少,每年增長率不足以往五成!”

“不說涼州與幽州,這二十年來其餘七州戰事幾近於無,但為何人口上不來?”林滄海又道。

林江深吸一口氣:“天災。”

林滄海點頭:“對咯,可知這天災又是從何而來?”

這一次林江足足想了一個時辰都沒有答案,林滄海嘆氣看向馬車頂端,目光其實看的是天:“因為國運。”

“國運?”林江一愣。

林滄海道:“二十年前戰亂評定欽天監就測出大秦國運有缺,十分之五半在幽州半在涼州,涼州一日不歸,大秦便無一日安寧。”

“是,林彥與林峰?”林滄海失聲道。

林滄海點頭:“大秦天下唯有破而後立,大秦國運才能歸一,涼州那一份隨著林逍入京即位自會迴歸,但幽州那一份就看你、燕王、還有林逍誰能有這個本事一統大秦了。”

“這張賭桌你原本是沒有資格上桌的,但你父親給了你籌碼,是輸是贏就看你自己造化,而這張賭桌上贏面最大的人二十年前就死在了大漠,不然哪還有你和燕王的事情。”

“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