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想不到三皇子林峰手居然如此之長,早早就安排了人在自己身邊,難道他真的要!

天變了。

幽州兗州青州三州之地的老百姓都已經察覺到,平日裡見不到的官老爺一個個都被守城的將軍們揪了出來。

幾乎是兵不血刃,兩州政變一夕之間改朝換代。

燕王林峰披甲帶刀笑著對身邊同騎得青年笑道:“依王先生來看,此次舉事,勝算如何?”

“十成。”王詡眯眼而笑。

林峰有些訝異:“本王本以為先生會含蓄一些。”

“天下此刻由王爺掌控,比起江湖上那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口中的我命由我不由天要大氣的多。”

王詡輕笑:“青州名門望族司馬家根深蒂固,節度使司馬文軒更是司馬家翹楚,這一州料箱無礙,就是不知道咱們司馬先生和這位司馬節度使是何關係?”

旁邊的馬車中傳來司馬梟無奈的聲音:“文和先生,和你共事的人是不是不存在秘密一說?”

王詡平靜道:“我的秘密司馬先生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司馬梟掀開車簾看著年輕琴師道:“周探花如何了?”

“六年前和楚狂人一戰,重傷不治而死。”

王詡道:“司馬先生的第八,得往前挪一挪了。”

一旁的燕王林峰沒有任何意外,當年輕琴師帶著古琴進入燕王府,司馬梟在看到那昔年八指琴魔周朝生的心愛之物後,就知曉了。

王詡字文和,要不是琴魔周朝生的傳人,那就是周朝生本人。

不過年輕琴師不通武道,這點做不得假,否則林逍早早便會察覺。

司馬梟嘆了口氣:“沒想到六年前一面最後竟是永別。”

“又不是死在無名之輩手中,沒什麼好可惜的。”王詡依舊帶著笑容

燕王摸著戰刀點頭:“是啊,將軍死沙場、武人死江湖都沒什麼好可惜的,馬上就要死很多人了啊。”

王詡向其曾經在林逍書房中看過的一首詩說道:“曾在武王府看過一首不知道是不是武王所作之詩,很應景,王爺要不要聽聽?”

燕王來了興趣:“我這侄兒詩文是真的好,那首念婉清可讓他嬸子日日夜夜唸叨,還叫嚷著讓我請他來幽州做客,何詩速速說來。”

“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傳聞一戰百神愁,兩岸強兵過未休。誰道滄江總無事,近來長共血爭流。”

林峰聽聞哈哈哈一笑:“果然夠應景,等本王取了天下非要這位大侄子,當個翰林大學士才成!”

一旁的司馬梟眯眼而笑,羽扇輕搖靠在車廂便輕輕拍膝念著王詡剛剛念出的詩文。

心中無限感慨,林彥兄,這就是你兒子嗎?真是了不起,比起你當年那些狗屁不通還自詡風流的詩文可好上太多了。

中年文士曾坐南望北聽著身邊王爺說若是能再與白卒並肩作戰死而無憾。

卻不知曾手持長槍的儒將脫下面具之後羽扇綸巾身居幕後控局天下,坐南往北?實則坐幽望涼而已。

可笑身邊人,不知道白卒已相伴二十年。

所作所為所行之事,可謂淒涼。當年這大秦天下是白卒武王燕王三人平定,如今武王已逝。

那便由白卒由燕王聯手再打碎便是!

司馬梟睜眼,王詡看過來一切盡在不言中,兩人心中同是道。

亂天下者,白卒、王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