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劍透體而過的聲音,女人不敢置信的看著易卜拉欣,她從來不認為世界上有男人能夠拒絕他,她一直認為曾經對她畢恭畢敬的易卜拉欣應該是迷戀她的,她從來不相信那是易卜拉欣對於君主的忠誠,所以對她的吩咐言聽計從……

輕輕將女人推到,易卜拉欣走到了塞利姆的跟前。

劍鋒抵在了塞利姆的脖子上。

“到審判罪惡的時候了,陛下。”

“世界上如果有皇帝,那必然是大明的聖君,是跟所有百姓站在一起,推動整個文明前進的君主,而非你們這些貪婪暴戾,名為權力的怪物。”

易卜拉欣平靜的宣告著,哪怕徹底攻下了奧斯曼帝國,哪怕復仇已經近在遲尺,他也沒有半點興奮。

過去的他早就死了。

報仇是必須要做的義務,是他身為兒子、丈夫、父親該做的事情,但全天下無數苦難的人,他們也都是家中的兒子、丈夫、父親,他要去拯救他們,帶領他們,將大明的光輝散播。

他要告訴所有民眾,帝王的尊貴不是因為權力,而是因為德行,是因為他可以代表所有的民。

如果不符合這一條。

那就不是帝王,而是必須要推翻的暴徒。

塞利姆迷茫的抬起頭,天空不知道何時開始下雨,雨滴落下,沉重的枷鎖束縛著他的身體,讓他難以直起身子,底下是無數民眾的歡呼,歡呼他去死……

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些賤民敢如此。

他可是皇帝,奧斯曼帝國的皇帝,掌握一切權利的蘇丹……

“賤民,賤民……”

臨死他依舊不願意承認,口中還呢喃著賤民,易卜拉欣在刑場上向民眾宣告完塞利姆的罪狀後,看著塞利姆這個樣子,他平靜的搖了搖頭。

他沒有指望塞利姆能夠懂,也不指望塞利姆死心絕望。

他只是高高舉起了劍,重重斬落了這顆無關緊要的頭顱,歷史的程序已經開啟,螳臂當車的下場便是被碾死而已。

……

六月。

一艘商船抵達開羅。

在地中海連線紅海的運河被挖通之前,有些時候也能走那條路,因為尼羅河如果氾濫的話,是具備一定的通行條件的,但只能是小船。

大船要去地中海,基本上都是走尼羅河,或者繞過崑崙洲。

在開羅經過休整,楊慎他們就要穿過地中海,前往君士坦丁堡了。

但路上並不安全。

在短暫的休整後,打聽完訊息的趙貞吉爬上船,將一袋朗姆酒遞給楊慎,說道:“西羅人開始行動了。”

“如果不是索庫魯開啟城門,讓君士坦丁堡早早淪陷,西羅人的援軍就會抵達,起義軍能否攻破國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我們的局勢也會更加艱難。”

“馬丁路德很有行動力,而那些猶大族人,因為塞利姆的死,也瘋狂了起來,他們有一筆鉅額的賬單沒有收回,絕不允許這樣的虧損。”

“為了賺錢,他們曾經打了場浩浩蕩蕩的東征。”

“如今,似乎準備第二次了。”

“因為大明對西羅洲宣戰的緣故,這一次西羅人揚言不光要擊潰奧斯曼,還要打到大明去,拿著我們的頭皮換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