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猷抽出長槍,眼中逐漸只有王杲,他成名早,這些年鎮守邊關,也不曾上青龍榜,世人只以為他專注帶兵,忽略了武藝。

實則不然。

這大暑之世,心境通暢的人,修為只會日益精進。

到了他們這個級別作戰,唯一的限制是……坐騎。

轟————

雙方交手,巨力悍然擴散,揚起無數冰雪,雙方的戰馬皆盡悲鳴一聲跪倒在地,雙雙震死,而兩人毫不停滯,飛身下馬悍然交戰。

與俞大猷不同。

俞大猷很平靜的應對著這一切,哪怕王杲的神力讓他有些被動,但相比於當年在南京跟大防風交手,這點神力又不算什麼了。

畢竟只是個十歲的孩子……

俞大猷對於王杲戰力甚至超出他一絲,沒有任何驚詫,可王杲卻震驚不已,他得白蛇認主,有了神力、智慧,他自認為戰力應當舉世無雙才對。

可沒有想到的是。

僅俞大猷一個人就攔住了他……

“不,不……回來!回來!

你們的敵人是我,混蛋,回來啊!

!”看著兩側略過的騎兵洪流,王杲狀若瘋魔。

然而,只能是無能狂怒。

俞大猷完全可以纏住他,而遼東大軍殺到江畔,那一聲聲槍響,不斷扯斷著王杲的心簾……

他眥目欲裂,拼死與俞大猷戰鬥。

可卻無論如何也無法結束戰鬥,他不敢回頭看,更怕槍聲停止,因為,槍聲停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事實則是。

槍聲逐漸稀疏,直到停止。

王杲渾身像個血人一般,而俞大猷氣態要更好一些,雖然明明比王杲負荷更大,但無論是戰鬥經驗還是局勢的餘裕,他都更加從容一些。

終於,寒風吹過。

王杲呆呆的回過頭去,看著那滿河谷的屍體,那被鮮血染紅的河流,那對岸倒在地上,還有些許生息,不甘的朝著赫圖阿拉爬去的身影。

一切的一切衝擊著大腦。

“啊!

王杲瘋了,他仰天怒吼,徹底瘋狂,見此,俞大猷悄然後退,準備以大軍圍獵這位瘋子,卻不想那怒吼聲陡然而止。

竟然是那白蛇撲進了王杲嘴中,堵住了聲音。

那一米多的白蛇不粗,但卻很順暢的鑽入了王杲口中,王杲先是僵硬,呆化,隨手死死的捂住喉嚨,想吐,卻吐不出來,痛得倒地,然後勐地痙攣。

俞大猷見情況不對,當即揚起一團冰雪,一腳勐抽。

冰塊飛向倒地的王杲,但卻在半空中陡然破碎,就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擊中了一樣。

王杲停止了顫抖,趴在那裡喘了兩口粗氣後,竟然緩緩站起身來,只是他此時的眼睛已經全然不同了,變成了蛇的豎童……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