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急流勇退,均田均己(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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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夏言一直以來的策略,對建州的扶持,如今建州女真退守圖們江一代,恢復重建和發展全靠海運,一旦失去海權,後勤直接掐斷,建洲女真都不用攻打,兩三年後就得在黑山白水間刨食了。
等到五年後那場大雪一來,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
所以海洋不僅僅是商人們的生命線,更是南京的生命線,南京每年的收入分三個部分,一個是基於大明制度之下的稅收,有明面和實際兩本賬。第二部分是汪家等豪商透過鹽鐵茶等專營物資提供的。第三部分就是四大商幫的分紅了。
鹽業受到衝擊,海上在打仗,南洋又被朝廷和王家扼住。
海洋貿易受到極大影響,以至於四大商幫可以給南京的分紅也大幅削減,今年南京的“營收”,怕是至少要下降三成。
賺錢的時候大家都樂意,可虧錢的時候,誰去承擔?
反正。
夏言作為議長,這個鍋是背定了的,南京那邊雖然支援夏言的一些計劃,但其實已經開始自己做自己的了,像這種整合海盜,組建正式海軍的事情,夏言連參與討論都沒有。
“南京的決策權,應該在湛若水手上了。”
“不同於夏言根基淺薄,湛若水在議會上說話是有分量的,做事情自然也更加有行動力,不過南京一邊要對付我們,一邊還要提防徐階。”
“湛若水應該不會甘心將議長的位置讓給徐階。”
王直分析著南京方面的應對。
王絳闕卻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湛若水願意與否,而是如今的局面,南京漸漸就要應付不了了,徐階的聲望也漲得太快。”
“是聲望,更是根基。”
“到時候,江南百姓會把徐階抬進議會,坐在議長的位置上的。”
“湛若水跟徐階並沒有不能解決的利益關係。”
“不過是他湛若水成名舊,實力強,而徐階年輕,實力弱罷了,等徐階實力超出他們想象的時候,自然也就是議長了。”
“他們是一類人,一個階級。”
當有外部敵人的時候,內部的矛盾就會暫時放下,要面對嘉靖和張執象的長生革命,要面對這場浩浩蕩蕩的變法,湛若水的壓力足夠大的時候,自然會願意退下來。
畢竟在議會當中,議長又不是什麼尊貴無比的東西。
自己的實力,才是根本。
與其去爭,不如跟著撿錢,有什麼不好選的。
敵人的聯合,並不是一個好訊息,但也無法阻止,只能應對,王直說道:“未來半年,我們主要消化南洋,然後以流虯一線為前哨,對抗南京的海軍。”
“我大約還是要留在南洋的。”
“仇鸞他們離開滿刺加後,我需要配合朝廷的守軍,完成舊港宣慰司的建設。”
“暫時是回不到陸地了,你有什麼打算,陪著四哥我?還是說去武當等張執象出關?”
王絳闕搖搖頭,道:“不去武當,雖然也挺想等著他,守著兒女情長,可沒那麼多時間,我的學生們都還在京師,變法也即將開始了,我要去幫他們。”
“安平缺乏在第一線做事的經驗,道理是對的,可具體如何落實,他卻沒能整理出來。”
“如今嘉靖身邊也沒有這等能臣。”
“我得參與框架的制定才好。”
“另外。”
“安平把這個給了我,我得想辦法把它破解了。”
王絳闕拿出了墨矩,這個類似於魔方一樣的東西,絕不是魔方那麼簡單,要找到它的破解方法,才能知道墨家這麼多年所研究出的宇宙奧秘。
她自信不輸當世的那些數學家,只要肯花時間,墨矩總有解開的一天。
王直略微好奇,問道:“絳兒你覺得,這個墨矩是墨家鉅子的信物,是象徵意義更大,還是裡面的那個宇宙奧秘,有這麼高的價值?”
“可能都有吧。”王絳闕倒是不好奇,而且這個層面的東西,她就算知曉了,其實也沒什麼作用,這是給張執象他們這些人詢證用的。
王直聳聳肩,說道:“那些文明的事,就教給張執象好了。”
“有一件事,對於你我來說,卻也更加重要。”
“王家如何急流勇退,這件事不能等到戰爭結束了再去想,而是現在就要考慮了,我們將要取代許家,成為新的海洋霸主,這是未來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