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翹打了個寒戰,她最怕蚯蚓這種東西了。

女孩們關注的是老鼠本身,而王直看到的卻是它的價值:“有了這隻瘟靈鼠,商洲的瘟疫治理,就又多了層保障。”

“不過。”

“它吸收瘟疫之氣和死氣,實力就會增強,你這雷法的控制靠譜不靠譜?得想個控制力更強的法門才好。”

瘟靈鼠頓時驚叫一聲,憤恨無比的瞪著王直。

張執象冷冷瞥了它一眼,它便聾拉了下去,只覺得未來一片黑暗。

“我會先帶它迴天師府,用天師印給它刻令,以後不論它吸收多少瘟疫之氣,只要天師印不毀,它就無法禍害人間。”

受不了打擊,瘟靈鼠直接昏過去了。

張執象認識到瘟靈鼠的價值,多少還是承了陸西星一個人情,不光光是商洲的瘟疫,還有小冰河到來的時候,發生在大明的瘟疫,以及後世任何大型瘟疫的爆發,瘟靈鼠都可以派上用場。

哪怕是大寒時節,天地靈氣稀薄,它的作用有限,可在探索瘟疫上,它也是極為有用的。

對於瘟疫而言。

早發現早治理,比什麼都重要。

……

陸西星將瘟靈鼠給了張執象,回到自己的廂房,剛進門便後退了半步,茶杯砸在門框上,瓷片從臉頰旁飛過。

許青麝怒罵道:“誰讓你將那老鼠給張執象的!”

“有了老鼠。”

“他們根本不用獲得制海權,北商洲的瘟疫就能控制住,殷地安人自己就能抵抗住西羅人的進攻,甚至將他們反推下海。”

“我手上沒了把柄,還怎麼跟張執象做生意?”

陸西星沉默了一會,撣了撣肩膀上的水珠,說道:“真正下賭注的是王家,從來就不是張執象,而你的價值在於背叛許家,所謂的關於西羅人投毒的情報,只是個敲門磚而已。”

“王直不會在意殷地安人的死活,他只在意制海權。”

“所以,北商洲到底有沒有瘟疫,對你並沒有什麼影響,唯一有影響的只有我與張執象的勝負罷了。”

“我贏了,你才好跟王直談生意。”

“我輸了,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而且……”

陸西星走到視窗,負手而立,說道:“別以為做壞事就沒有報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罷了。”

“數以千萬記的人喪生於瘟疫當中,你既然拿捏了張執象,便也站在旋渦中央,這份因果報應,你受不住的。”

“這不是一輩子的事情。”

“天狼星是應在北商洲的,所以無論北商洲以後是殷地安人的,還是西羅人的,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他們是應天命而為,因果的影響會極大削弱。”

“而你不一樣。”

“你是華夏人,這份殺孽的因果不僅會影響你這輩子的命,甚至連你的先天元炁,這個來自先天元靈的碎片都會受到影響。”

“轉世輪迴,不是說你碎片的品質高,就一定能夠投胎成人的。”

“有些因果,十輩子也還不完!”

許青麝微微動容,隨後輕笑道:“你關心我?”

“相逢一場,隨手搭救罷了。”陸西星並不承認,而許青麝笑得趴在了桌上,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也漸漸沒了笑聲。

世上,竟還有真心關心她的人……